黄琥珀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扯了扯衣裳,马上又恢复了神气:“好了,都散了吧,领导累了,要歇着了。”
不由分说的象轰小鸡仔一样,把众人都轰了出去。
把大门一插,黄琥珀背靠着门,喘了两口气,强装出一副笑脸对江筠说:“江副组长,他们没见识,说话有得罪的地方,您别见怪。”
江筠不以为意,在这种情况下,谁要当真谁就输了,作为就事论事的社会调查,这些人的议论充其量也只是调查内容的一部分。
只不过听到黄琥珀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江筠大致也能猜得出这些人是拿黄琥珀在开不雅的玩笑,而且说的是挺过分的。
“黄科长,你经常回来娘家吗?”
黄琥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我平常工作忙,自己有个家要照顾,我们这边的外嫁女轻易是不回娘家的,这几年我爹身体不好,所以我一年也得回来一次两次的,也住不长,每次就住个一两天,最多两三天的就走了。”
江筠轻轻的哦了一声:“你只是偶尔回来一次,听到这些话就气的要死,那村里的那些女孩子……”
那些村里的女孩子,年轻的,未婚的,稍有姿色的,天天对着这些人这种环境,又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虽然不是人人这样,但只要有一个恶心人的,就足以毁了一个女孩子对生活的向往。
黄琥珀一下子噎住了,是啊,她跑了,嫁出去了,把妹妹也带出去了,嫁了个城里人,虽然只是个普通工人,也比呆在村里强百倍。
可是别人呢?
江筠站起来,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问道:“烧点热水洗洗脸洗洗脚,休息吧,黄科长?”
黄琥珀吸吸鼻子,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她想不到自己居然流泪了:“我去换件衣裳来烧火,江副组长,你坐着就行,这些粗活我从小就干惯了的。”
江筠想帮忙:“我在姥姥家也是烧过火的,烧炉子我在行,我还会拉风箱呢。”
黄琥珀有点鼻音:“唉,你们城里人到乡下来,就是玩儿玩儿,江副组长,烧火的事还是我来吧,别弄得灰头土脸的,你那衣裳那么漂亮,弄脏了多可惜啊。”
这些当领导的就是走走过场,再和蔼也就是个小姑娘,领导的客气话是不能当真的。
江筠脱掉大衣放在里屋的床上,拿起充当枕巾的一块布,走到外屋灶膛前坐下,把布巾铺在膝盖上,到灶台上去拿火柴。
天气很潮湿,干草和柴火不好点燃,江筠划了差不多半盒火柴,才把火给点起来。
柴火没有干透,烧出来的火冒出呛人的浓烟,江筠被呛得站起来就往里屋躲。
刚进屋江筠就觉得不对,拿着手电筒一照,窗户居然被撬开了,有个人正拿着木棍儿往床上去挑她的大衣。
江筠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大衣和手袋抓在手上,厉声喝道:“黄科长,有小偷!”
黄琥珀打开大门就往屋子后面跑,手里还拎着一根冒着烟的点火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打死你!敢上我家来偷东西!明天就抓着你去游街!”
窗外的人动作快,夜色里一下子就溜得没影了。
黄琥珀空着手回来,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江副组长,真是对不起,我没抓到人。”
江筠安慰道:“没事,把窗户拴紧一点,晚上别出事儿就行。”
黄琥珀眼前发黑:“江副组长,天一亮就赶紧走吧。”
敢撬窗户过来偷东西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村里就只有那么一两个无赖。
江筠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或许这就是别人阻止他们调查的一种手段?
“黄科长,你把东西收一下,把门锁好,我觉得咱们应该去跟村长报告一下。”
黄琥珀咽了一口口水:“好!”
正好有上头的领导在这儿,秦主任在,周镇长在,不如就借势杀一杀村长的锐气,最好能借着这个事把以前的新仇旧恨都挑出来,彻底的把村长打压下去。
江筠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