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力走过去:“你们俩下了岗哨不回宿舍,跑到这儿来干嘛?有情况啊?”
陈跃飞顺势接话:“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跑过来看看。”
胡大力把头一摆:“是我,没事儿了,赶紧把枪捡起来,回去吧!”
一排长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俩要再对着干,那就只有等着关禁闭记处分了。
陈跃飞趁着弯腰捡枪的功夫,狠狠的瞪了杨勇一眼,用眼神警告杨勇不得再犯。
杨勇输得很没面子,阴着脸站起来,抱着枪,跟在胡大力身后往回走。
这几天女兵们成了他们议论的中心人物,艰苦的训练,枯燥的生活,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
刚刚杨勇和陈跃飞的岗哨位置,是能纵观男兵宿舍和女兵宿舍的,他俩亲眼看见胡大力跟莫晓慧江筠打了招呼之后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开,杨勇就忍不住了:
“卧槽,胡排这是害羞哇!你瞧他走路都顺拐了。两个小女兵有啥好害怕的,能把他臊成这样?陈二,你说胡排是不是看上她们了?”
陈跃飞是三排二班长,男兵们都简称他陈二班,轻声呵斥杨勇:“都是战友,你别瞎说。”
那两个女兵他都认识,一个是他姐,一个是他老大,谁想拿她们开玩笑都不合适!
杨勇又不知道这些复杂的关系,还在吊儿郎当的接着说:“我可没瞎说啊,胡排看上她们那也是白看,这些女兵啊,我跟你讲,就是给那些首长准备的!”
陈跃飞一听,火冒三丈:“你是匪军吧?脑子龌龊,嘴巴也这么不干净!”
杨勇面子上挂不住了,居然被个新兵给抢白了:“卧槽,你也不小了,咋啥也不懂呢,等你当了首长你就知道了。”
陈跃飞忍无可忍,屈起手肘就撞:“我成天看见首长,怎么就没看见你说的这事儿?你这是污蔑,看我不揍扁你!”
接着就出现了胡大力听见的那一幕。
偏偏胡大力走开之后,杨勇嘴巴还在那嘟嘟囔囔。
陈跃飞气得要死,三言两语就把杨勇激到营房外面去单挑。两人约定,陈跃飞要是输了,以后就得跟着杨勇一起开有色玩笑,杨勇要是输了就再也不准提起女兵半个字。
杨勇当然不服气:“让我不提,那还有别人提呢,有种你去把每个人都打一遍啊!”
陈跃飞怒火中烧,提起枪托,转身对着杨勇的下巴挥过去:“我杀一儆百就够了!”
胡大力起来去巡逻。
还没走到岗哨,就听到两个士兵压着嗓子的争吵声。
“卧槽,我就说着玩儿的……”
“说着玩儿也不行!”
“停,停,我再也不说了行了吧?卧槽!还真打啊!胳膊都给你扭折了都!”
“你嘴巴放干净点!”
“卧槽,到底是你谁啊?你这么发狠?”
“你管不着!”
胡大力一脑门黑线:“豺狼!口令!”
两个战士立即停止扭打,拎枪站直了,齐声道:“口令,消灭豺狼!”
胡大力走过去,瞪着两个装作若无其事的执勤哨兵:“陈跃飞,杨勇,刚才怎么了?”
执勤站岗的正是三排二班的陈跃飞和杨勇。
有专家在这,又有野狼事件,新兵营的营地增加了岗哨人手,也增加了巡逻岗哨的密度。
岗哨从原本的一人站两个小时轮岗,现在变成了两人两个小时轮岗,巡逻也由三个小时一次变成了两个小时一次。
陈跃飞和杨勇对看了一眼,又都扭开头去,谁也不吱声。
胡大力气得咬牙:“加强岗哨是让你们防狼防敌人的!不是让你俩窝里斗的!”
陈跃飞不屑的瞟了杨勇一眼,鼻子里轻哼一下,垂下了眼皮。
杨勇撅着嘴,愤愤不平的刚想说些什么,被胡大力打断:“不许再动手,要不然就到连长那去写检讨!”
这个杨勇嘴可欠了,跟三排长吴建国在一起,就是两个唱双簧的,就喜欢说些带颜色的笑话,讲话一激动就带着人体器官,屡教不改。
看样子不知道又瞎开什么玩笑,惹毛陈跃飞了。
静默了一会儿,陈跃飞和杨勇都闷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