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力起来去巡逻。
还没走到岗哨,就听到两个士兵压着嗓子的争吵声。
“卧槽,我就说着玩儿的……”
“说着玩儿也不行!”
“停,停,我再也不说了行了吧?卧槽!还真打啊!胳膊都给你扭折了都!”
“你嘴巴放干净点!”
“卧槽,到底是你谁啊?你这么发狠?”
“你管不着!”
胡大力一脑门黑线:“豺狼!口令!”
两个战士立即停止扭打,拎枪站直了,齐声道:“口令,消灭豺狼!”
胡大力走过去,瞪着两个装作若无其事的执勤哨兵:“陈跃飞,杨勇,刚才怎么了?”
执勤站岗的正是三排二班的陈跃飞和杨勇。
有专家在这,又有野狼事件,新兵营的营地增加了岗哨人手,也增加了巡逻岗哨的密度。
岗哨从原本的一人站两个小时轮岗,现在变成了两人两个小时轮岗,巡逻也由三个小时一次变成了两个小时一次。
陈跃飞和杨勇对看了一眼,又都扭开头去,谁也不吱声。
胡大力气得咬牙:“加强岗哨是让你们防狼防敌人的!不是让你俩窝里斗的!”
陈跃飞不屑的瞟了杨勇一眼,鼻子里轻哼一下,垂下了眼皮。
杨勇撅着嘴,愤愤不平的刚想说些什么,被胡大力打断:“不许再动手,要不然就到连长那去写检讨!”
这个杨勇嘴可欠了,跟三排长吴建国在一起,就是两个唱双簧的,就喜欢说些带颜色的笑话,讲话一激动就带着人体器官,屡教不改。
看样子不知道又瞎开什么玩笑,惹毛陈跃飞了。
静默了一会儿,陈跃飞和杨勇都闷不吭声。
胡大力按亮手电筒,继续巡逻。
新兵营地范围很大,哨点在营地的一南一北。
照着预计要砌围墙的线走一圈也得十来分钟,没有摄像头监控,没有电网,没有防盗门,全凭着战士们高度的警惕性。
转了一圈儿平安无事,就可以回去睡一会儿,闹钟响了再起来巡逻。
夜晚的凉风一吹,胡大力突然觉得肚子咕噜一响,他张望了一下,索性往外跑了几十步,走到一丛比较茂盛的草丛里面去,蹲了下来。
正在他痛痛快快的解决了问题想站起来的时候,又听到有脚步声朝他这边来。
胡大力拨开草丛往外一看,是下了岗哨的陈跃飞和杨勇。
两个人没看到草丛里的胡大力,径直走了过去,又走了十几步,把枪往地上一扔,开始撸胳膊卷袖子。
没等胡大力提裤子站起来,陈跃飞和杨勇就扭成了一团。
他俩都是城市兵。
杨勇仗着自己岁数大了两岁,个子高大一些,又比陈跃飞他们早入伍半个月,以老兵自居,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新来的兵放在眼里。
陈跃飞来自大院儿,经常去看特务营训练,对刺刀拼杀擒拿格斗耳濡目染,真要动起手来,身形灵巧多了,每一拳都朝对方的要害上招呼。
走了二十来个回合,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眼看着陈跃飞的拳头就要捶到杨勇的胸口,胡大力适时的站起来大喝一声:“你俩干啥呢!”
及时制止了陈跃飞即将犯下记处分的错误。
杨勇已经没有还手之力,陈跃飞这一拳下去,杨勇极有可能会受伤。
在军营里,无论谁对谁错,战士之间私下动手解决问题,对也是错,错也是错!
胡大力没有喊住手,而是问你俩干啥呢,巧妙的帮了陈跃飞一把。
陈跃飞气呼呼地一松手,直起身子拍了拍巴掌。
杨勇就跌坐到了地上,恨恨的看了陈跃飞一眼,抱着膝头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