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子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说些了幼稚话,渐渐觉得困了就闭上眼,睡着了。
惊春哄睡了宁宁,就去出门去找宝儿,“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该走了吧?”
宝儿道:“要走哪些您看着点,但也不能一个人都不留,总要留两个值夜的吧?”
惊春道:“用不着,我家从前也没有人使唤,不照样过来了吗?”
“可现在哪儿跟从前比呢?娘子的手伤了,宁姑娘年纪又小,至于您那哥哥,您看他可能鼎立门户?只留几个使唤人罢了,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哥的?”
惊春突然间转了话锋,宝儿稍楞一楞,就把之前押送赵惊凡二人叫过来,任由惊春盘问。
问也问不出什么情况来,他们找到赵惊凡的时候,赵惊凡已回了镇上,正在打铁铺跟着老板打刀。
那铁匠知道他是个傻的,身上必定没钱,所以也不拿他当客来招待,反而欺负他没主见,拿他当个不要钱的劳力使唤。
这二人一进去,不由分说捉了赵惊凡就要走。
赵惊凡反抗不了,便将他们狠狠咒骂一通,言辞犀利又刻薄,倒把一路上撞见的人都惊呆了,纷纷感叹:这傻子骂起人来倒不像傻子了!
直到了巷子口,赵惊凡才意识到他们也许没有恶意,方消停下来。
“你们确定,周围没人看着他?”
这二人对视一眼,方齐齐低头道:“没有。”
惊春一挥手,“那便罢了。”
她叹了口气,过后又命宝儿将下人召集起来,点了今天陪宁宁玩耍的留下,其余的都先回去,“……回去等明天再来吧。”
说一句明天再来,也让他们回去后能免于受罚。
宝儿在这时候问:“那我呢?姑娘你让我也留下来好不好?”
惊春可不敢让她留下,“你也看见了,我家就这么大点的地方,留了他几个,你就连张床都没得躺……”
“奴可以睡地上的。”
“不行。你睡地上,我起夜不方便。”
宝儿低下头,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那好吧。”
她这样倒叫惊春十分意外,本以为还要颇费一番口舌,想不到说服她竟这般容易,一时就心软起来,“你回去后才睡得好,养足了精神再早早来嘛。”
顿时宝儿又精神起来,提起裙角就往外跑,“好啊,那我明天早点来。”
惊春眼见着她要没了踪迹,又慌忙补上一句,“别太早,早了我嫌吵的!”
宝儿没应声,也不晓得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等人走了,王氏才从屋中出来,红着眼睛落了泪,叹一声:“你哥呀!”
“我哥怎么了?”
王氏要抹泪,惊春怕她触动伤口,赶紧摸出帕子来替她擦,“哥哥回来了就好,只可怜宁宁,小小年纪没了亲娘,我都愁要怎么告诉她呢。”
王氏立即问:“宁宁现在如何?”
“我哄她睡了,有事等明天再说吧。何况凭我哥那几句话,我也不晓得是什么个情况,自己都还糊涂着呢,怎么跟宁宁说?”
王氏却紧张起来,“你该不会是想帮你哥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