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几人都乐开了,越芃去了玉青书院的话也从颐庆堂一路传了出去。可怜越苭床上的被褥,又被扔来捡去一回。
傅清溪自然也听说了,心里不是不羡慕,可羡慕又有什么用?别人论起来是嫡母,自己论起来却是舅母,一声叹罢了。
低落了一回,去找柳彦姝说话,却见柳彦姝一脸高兴样儿,便问道:“你听说了么?二姐姐也去书院里了……”
柳彦姝点头:“知道呀!什么去书院了,说得跟春考高中了似得,不过是借了谁的光得进去逛逛,有什么意思。”
傅清溪道:“那至少也得着机会进去看看了,我这辈子还不晓得有没有机会进去见识见识呢。”
柳彦姝听她这么说了,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道:“你傻了不是?我们这在外祖家住着,尚且那许多人看不惯咱们,一日日多少闲话。她们这往书院里一待,不比咱们这样儿更不名正言顺?你那话说得不对。照我说啊,若是这辈子没机会名正言顺地进那高地去,索性没去看过,还比这么踮着脚尖看过一眼的心里舒泰得多呢!”
傅清溪有自己的道理:“见识过总比没见识过的好。”
柳彦姝不以为然:“好不好的,得看往后怎么过了,那可难说得很。”
傅清溪见她又捧起方才的东西摆弄,便问道;“什么稀罕东西,捧着不放手了。”
柳彦姝拿过来放她手里,笑道:“你看!”
却是胭脂盒大小沉甸甸一个镀金乌龟,那乌龟壳上正中间七块花纹用了彩料镶嵌,赤橙黄绿青蓝紫,极为鲜亮。
柳彦姝伸手往红的那块上一点,乌龟的脑袋忽然伸缩了一回。吓得傅清溪差点没给扔了,柳彦姝赶紧接着,笑得停不下来。
傅清溪见她捉弄自己,狠狠给了她一个白眼,柳彦姝笑道:“那上头摁一下,爪子头尾就有一样会动,若按了中间那个,壳子还会起落一回,可有趣了!”
傅清溪就想起陈家水台上的傀儡来,可手里这个小金龟只这么点大小,那机关做起来可比大人偶费劲多了,便道:“你又花了多少月钱买这个?下回又要喊没银钱换水粉香露了。”
柳彦姝拿过那小龟道:“不是我自个儿买的。”
傅清溪福至心灵道:“王家哪个送的?”
柳彦姝一抖眉毛:“你怎么知道?”
傅清溪眯起了眼睛来:“教我猜到了?这回又是什么由头?这端阳都过去许久了,难不成这节要过上一年半载的才算过了?”
柳彦姝冲她吐舌头:“你瞎操什么心!”
傅清溪道;“莫不是……你的生辰叫他们知道了?!”
柳彦姝看看傅清溪道:“你今儿真是聪明了,只是你那聪明劲儿不用去同你俞三姐姐做作业去,又来演算我的什么事儿?!再问我叫你好看!”到底有几分羞意,想了想又道,“对了,这事儿你可不许对旁人说。”
傅清溪道:“放心吧,我说什么去,说给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