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素笑道:“如蒙圣上不弃,我愿助圣上一臂之力。”
“当真?”
周怀素笑道:“当真。只是若我果真能令圣上如愿,不知圣上有否赏赐?”
宋卿鸾道:“你若当真能助我大败太傅,我自然重重有赏啦。”
周怀素微微探身,以手支颐,斜看着宋卿鸾道:“那好,就请圣上亲我一口——以此作为奖赏吧。”
宋卿鸾也探身瞧他,两人近在咫尺,她轻笑一声道:“前边儿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倒又不正经起来了?”
周怀素也笑道:“前边儿?我那是假正经。”
宋卿鸾拍了拍他的脸,笑道:“那么,你可以走了。”
周怀素长叹一声,后仰身子,怅然道:“圣上真是不解风情,难道你平常与段太傅,也是这样相处的么?”
宋卿鸾冷冷打量着他,从鼻端发出“哼”的一声,并不发一词。
周怀素笑道:“你不要这样看我——好罢,我换个赏赐,求圣上下道旨意,准许我日后自由出入宫闱,如何?”
宋卿鸾略一点头:“这有何难?”与周怀素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多赐教。”
周怀素便笑道:“好,那就请圣上先将当日败与段太傅的棋局复盘,容臣观瞻。”
宋卿鸾笑问道:“你怎知我还记得当日那盘棋局呢?”
周怀素道:“圣上争强好胜,一朝败北,自然极不甘心,必定将当日棋局反复琢磨,再三演练,想必早已铭刻于心,又岂会轻易忘怀呢?更何况,圣上于棋路步法上记忆惊人,连此前与段太傅的随意对局都能记得分毫不差,没道理反而会忘记这关键的一局。”
宋卿鸾道:“不错,我可都记得清楚呢。”于是依言将当日棋局复盘。
周怀素凝神观看片刻,便将棋局打散,分挑出黑子放入棋罐,推至宋卿鸾跟前道:“现在就请圣上仍执黑子,而微臣则模仿段太傅的棋路执白子,共同演练一局。”
说是演练,其实宋卿鸾在何处落子,多由周怀素指定,这样一来,他二人的这轮演练,倒更像是他与段尧欢之间的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