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殷鹤这个太子之位就坐的够不稳当了,现下忽然又冒出来了这么一出。如果是多了两位公主倒是还好,就怕万一是多了两位皇子,这刚没安生两天,怕是又要乱了。
谢客容承认自己这些日子来活的是过于浑噩了,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也不想知。横竖在京城里也没什么认识的朋友,自打那次个林儒见过之后就一直有些没缓过神来。
“太傅?”
殷鹤见着谢客容思绪又不知道去哪儿了,唤了一声后便也没再去打扰。
自打上次短暂的告别之后,殷鹤便察觉到谢客容变了。本以为过个几日就好了,却为料到这么久也没恢复。殷鹤三番四复的旁敲侧击,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后来费了好大的周章,才隐隐打听到了些端倪。
一个是听闻是谢母走了,谢客容才成日里魂不守舍。不过也是,当初殷鹤见着皇弟有母妃自己却没有的时候,也闹了好一阵子。所以谢客容这般,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
第二个便是听闻他和林儒私下的关系似乎是出了隔阂。怎么出的隔阂,殷鹤也没弄清,但直觉上告诉他,可能和谢母去世的事情是关联在一起的。
殷鹤知道谢客容的来头算不上那么清白,但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计较。毕竟谢客容想对他动手,殷鹤也活不到现在。但既然是能活到现在了,说明谢客容的人品也没有那般不堪。
而且对于殷鹤而言,前朝之臣再怎么说也是外人,再是心怀不轨也只能憋着。真正会对自己伤害的,还是这宫墙之内的人。
林贵妃也好,父皇也好,殷钰也好,甚至是谢客容,都难保不会有刀戈相向的一日。
但只有在亲人之间的内斗中存活下去,才有机会面对外来的种种伤害。
要是死在这之前,来自宫墙之外的伤害连接触到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客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殷鹤方才喊他。
“方才孤和太傅说的话太傅听见了吗?”
“殿下说的什么?”谢客容下意识回答道
殷鹤:“……”
“臣听见了。”沉默了一会儿,谢客容才算是回忆起来殷鹤说的什么,“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趁着他们未曾降临……”
“孤可没这么说。”殷鹤急忙反驳道。
胎死腹中这种事情,嫔妃间的争宠之中常有发生。但是作为东宫之主,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自然是用不得。
殷鹤打小生在这种地方,对道德观念已经不是那么敏感,能小人解决的问题绝不做君子。但最主要的还是殷鹤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点儿斤两跟活了几十年的林贵妃斗不来,干脆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这条路。
毕竟比起嫔妃肚子里连是否能活都是未知数的孩子,殷鹤还是觉得眼下还是这个和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弟弟威胁更大。
“对了太傅,孤明日要出宫一趟。”殷鹤忽然想到了这件大事还未与谢客容说,话音刚落又觉得不妥,赶忙补充,“父皇允了的,说是要知民间疾苦,不是偷偷溜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