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
“太傅不必跟着。”殷鹤道,“孤去去就回。”
这一次圣上的确是有意让这个儿子去外面,去看看宫外是什么样子。农民如何耕地,整个社会如何运作。但是殊不知这些事情殷鹤私底下已经溜出去看了千百遍了,所以这一次主要殷鹤主要的目的是去见见谢家人。
见见谢客容的父亲和小妹,毕竟他们不识字,有些事情还是当面打听的清楚。
次日的时候殷鹤走的早,离平日起床还有半个时辰就已经爬起来悄悄的收拾好了。
外面的禁军比殷鹤更早,天还未亮就整齐的排列在东宫门外,随时听从命令。
其实原本太子出行,也没这么大架势。但自打上一次让刺客差点儿得手,这点儿排场也便显得不多于了。
刚出宫门,殷鹤就有些后悔没让谢客容跟着。
殷鹤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心性未改,这一次又是难得能光明正大的出来,没带上太傅实在是可惜了些。
想当初怎么赖着谢客容带他出宫,谢客容都不肯,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殷鹤又把他往宫里赶。
说是体察民情,其实也就是过个场子,哪儿敢真的让太子用锄头耕地。万一再伤着碰着,不但这一年的地白种了,估计全家老少都得赔进去。
殷鹤逮着一个正在地里干活的农民,还没开口,对方倒是先往后退了几步,铁锨都扔飞了,吓得话都说不囫囵。
“您……您……”
“就是来打听一下,附近可有一户新搬来的,应是南方人,姓谢。”
老伯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您说他啊?就是川渝来的,前段时间刚死了老婆的那个?”
殷鹤虽然知道这些耕种之人没读过书,但也没想到说话会这么不中听,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正是。”
“往南走一里半,”老伯说着指了指北边,“不过他们家晦气,您……”
老伯还没说完,眼前的孩子就没影了,在原地愣了几秒,手上突然落下来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个沉稳的嗓音便开口道:“殿下赏你的。”
老伯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就发现眼前的一个人也没了,最后只得朝着太子远去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直呼着多谢殿下仁慈。
过了不久,果然有一座砖头堆砌的房屋映入眼帘。附近还有各种衣着朴素之人,虽然穿的朴素,但依旧看的出身手不错。
见着殷鹤带着禁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了,第一反应不是退让,而是抄起家伙准备上。这边的禁军见此也准备好随时拔刀相见,最后还是殷鹤再三命令,及时制止了这场纷争。
“来这儿寻一位人,不知各位可否让个路?”殷鹤见着他们依旧没有放下手中棍棒的意思,继续道,“打打杀杀的也没意思,各位背后的主子是个懂得进退聪明人,要是知道你们见了孤不让,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置你们你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