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福伯应诺,江樾已接过马夫递来的缰绳,跨马而上。
卓媪推开角房的门,见如钰还未醒,将昨夜便收拾好的行装一拿,自行出了西院,往中庭后头走去。
到了花房外头,福伯正在等她,见状道:“言语一声,便喊人过去帮你了,这把年纪了,也不怕闪着腰。”
“几件轻巧的包袱皮,能重到哪里去。”花房是前两日便收拾好的,也不用如何打扫,卓媪将行装往花房里头一放,和福伯一道坐到了只长了几处杂草的花圃外头,两人搬了把矮墩,福伯捧了一碗温酒,卓媪倒了一碗羊肉汤,絮絮地说起了话。
“我前头和你说过的话,你提了吗?”
卓媪点头又是一笑:“我提了,但那管什么用呀,男君自个就没这个心思,我就是再往深里说,又有什么用呢”
福伯叹了一口气:“我前日听闻,薛家的二公子在乐坊闹事,将乐坊都给砸了,为了一个男伶便闹得满城风雨,家学都不知学去了何处。这也是奇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男君这般自然比那薛平不知要好上多少,但就是太好了,也总让人发愁。”
卓媪喝下一口汤,好险没呛出来:“行了你呀,越说越不像样了,你怎么不说还有老而无耻之人如江幸那老贼,见不着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呢,外边怎么传的来着,‘一夜可连御十女,三日不见女色则食无味寝难安’,可别什么不入流的都来和我家男君比,比的上吗?比什么呀?”
福伯呵呵笑着,小口地抿着闻酒:“是咯,江幸那老贼提他作甚,当年若不是他......夫人也被......”
两人本乐呵呵地说着话,说到此处声音都低了下去,卓媪喝下一整碗汤,忽而道:“你说该不会是因为夫人当年的事,加之又憎恨江幸,男君才对此间事这般抗拒?”
福伯本是慢悠悠地蹲坐着的,此时一下直起身来,身子还有些打晃,卓媪连忙去扶他,福伯道:“你这话恐怕是说到点子上了。”
卓媪本让他慢着些,此时叹道:“若真是这般,事情可就难办了,若是夫人或是本家有什么亲近的长辈还在也就罢了,咱们两个做仆役的,仗着年岁多句嘴也就到头了,难不成还能帮着男君张罗此事不成。”
福伯一头想起了今晨男君最后那没头没尾的吩咐,总觉得没准有些眉目,嘴上却道“是呀,这可难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太厉害了,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