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钰起身时发现天光已是日上三竿了,扫一眼屋内,发现不见卓媪的行装,打开匣子,属于卓媪的衣物也都已不见,心知卓媪已经搬走,赶紧收拾好了自己,用了两口卓媪给自己留下的早点,走出角屋。
到院中一望,江樾果已出门不在屋中了,没有这位活阎王杵在身边,真是万事大吉。如钰睡得足了,养好了精力,也不愿意闷在屋中,她贪睡晚起,江府竟无一人来催,虽知是卓媪好心,她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出了西院,穿过中庭去寻卓媪,老人家搬了住所,想必要整理一番,她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手。
到的时候,卓媪和福伯正坐在一处说话,见她来了,两人都站起来,卓媪招手让她过来,福伯站在那处看着她,笑得一脸慈祥。
如钰走过去,福伯和卓媪说了一声,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卓媪倒了一碗热热的羊肉汤端给如钰,问她:“不嫌羊肉味膻就喝一碗,暖胃。”
什么都吃什么都不忌口的如钰,接过汤碗,从善如流地喝了一碗。厨娘熬煮的羊肉汤少放了两味作料,若是不喜欢羊肉味道的人喝了确实觉得膻腥味重。
喝过了汤,如钰就表示要帮卓媪收拾屋子,卓媪摆摆手,花房早就收拾过了,不用她来清扫,转从里头取了一只红漆小桶,里头两只松土的花铲,并一把稍大些的栽花用的小锄头,对她道:“既也无事,便随老婆子一道,给这花圃松松土罢。”
花圃大小也就是一亩地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生了些杂草,也未种下些花树,看着萧条了些,如钰看着也觉得该翻翻,便扎紧了衣袖,和卓媪一道拾掇起来。
花圃面积不大,凭着两双手将杂草都除尽也颇费了些力气,卓媪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不觉什么,转眼看如钰已是薄汗渐出,手脚动作也慢了不止半拍,便让如钰往福伯领半吊钱币,往府上后门那道巷子口的那,寻一货郎,买些适合的种子回来。
“也不拘种些什么,中庭后头的地界,有客也不往这来,若种得不好也没有什么,你看着选些也就是了。“
如钰的胳膊酸疼不已,正深觉栽花什么的,比起下厨可是辛苦多了。也知卓媪是有意支开她,而她也确实是有些吃不消,顺着卓媪的话,寻了福伯领了些钱,往后门出去,
卓媪眼见这丫头蹦跳着出去了,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回来时神情郁郁,脸色似也有些白,忙问她可是出了什么事体耽搁了。
如钰不愿明说,那话敷衍过去,待栽花事毕去前厨提来和卓媪一道用了,之后回了西院的角屋。
忙活了一个早上,还碰上了那点恶心事,如钰有些膈应,在床上葛优一躺,如脑子里盘算起了下午给小江笨做什么点心,想着要做的点心样式,那股膈应的感觉才渐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