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生有东家亲手所赐腰牌为证。”蔡毓城说着,将袖子里的木质腰牌递了过去。
张若澜当然识得此物,这是姚氏特意定制的兑牌,只宝瓶等管事儿丫头才有的,小院中一应物品领用,俱都从这兑牌而来。
“好,好,好。”张若澜不怒反笑,抬手一指几乎没被五花大绑了的吴明德,“把他给我送了衙门里去!”
“小……少爷,什么罪名送去报官?”
“罪名?先治他个贪污,再告他欺上瞒下,霸占他人财物!”
“是!”
眼看着吴明德被两个婆子押了马车上去了,张若澜这才觉得稍稍解气,转头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蔡毓城,将兑牌递还给他,道:“你跟我进来。”
说完,也不管门口看热闹的人了,抬步进了屋内。
张若澜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俱都落在了对面酒楼中正在喝酒的两个男人眼里。
“四哥,我看这个小书生有点意思。”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不过十五六岁上下,长相颇为俊朗,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些许孩子气,“想必他才是这家钱庄的东家吧,只不知道内里有何内情,倒引出了今日的事端。”
“小书生?”被年轻男子称为四哥的男人摇头,“十三弟莫不是没看出来她是个女儿身?”
那十三弟闻听此言,更是兴奋,抚掌大笑,“那就更是稀奇了,这么小的女孩儿竟然有如此的魄力,只不知道她是哪家的。”
“管她是哪家的,咱们今日可不是为了看热闹才出来的。”被称为四哥的人这么说着,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睛略眯了一眯,心下也不禁赞叹张若澜的气魄。
不过毕竟也是别人家的事,二人也不过随口一说,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这边厢说的愉快,那边张若澜带着蔡毓城一路入了钱庄的后堂,在经过小二的时候拿眼睛上下扫了他一眼,看他没阻拦,还对蔡毓城拱手示意了一下,知道他必是认识这蔡毓城的,便没说话。
一直到入了内室,张若澜在首位上端做好了,这才开口,道:“我不跟你绕弯子,我是你们的新东家。”张若澜说着将姚氏留下来的兑牌亮了出来,也不等蔡毓城说什么,急忙问道:“你来跟我说一说,这城北的钱庄又是个什么情景?莫不是和你这里一样,连掌柜的都被李代桃僵了不成?那吴明德又是怎么回事?谁安排他来的?他可有仗势做过什么不该做的,的罪过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张若澜连珠炮似的发问并没有问倒蔡毓城,他一拱手,略沉思了一会儿,说:“回禀东家,城北的钱庄确如小生这里一般无二,原来的掌柜为小生的妹丈。吴明德的来历小生略知一二,据他自己所说,他乃府上的表亲,只是小生不曾知道真假。那吴明德是个眼尖的,并不曾得罪过什么权贵之家,只是吴明德似乎在暗地里偷偷放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