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贷?!”被蔡毓城说的惊了一跳,在清朝,这私自放贷的罪名可是可大可小,她顺了口气,道:“你可知有无出过人命?详细的放贷名录你可有?”
“回东家,据小生所知,目前并没有什么人命官司,那吴明德自持是府上的表亲,一般人家都不敢得罪他。”蔡毓城顿了一顿,继续道,“名录小生这里倒是有一份,并没有录入全部的借贷人,也并未带在身上的。”
听说没出什么人命官司,张若澜狠狠的松了口气,自家祖父张英清贵了一生,若是到了晚年再因这起子狗仗人势的东西毁了清名,便也是没了老脸了。
“嗯,你很好。”张若澜见这蔡毓城说话条理分明不徐不疾,想也知道其也是个读书人,不禁加了些好感,再加上这蔡毓城的确是个忠心为主的,并不似别人那般树倒猢狲散,就暗暗的将其列入了可用之人的范围,“这铺子我还交给你打理,城北的铺子也一并交给你,由你全权处置。”
“是,谢东家信任,小生定不负东家所望。”一听张若澜此言,蔡毓城也是大喜过望,不过到底骨子里有读书人的傲气,也不过是对着张若澜弯腰拱手便罢了。
张若澜也不在意,虽说这蔡毓城自称铺子东家的家生奴才,可张若澜并没有在姚氏的遗产里发现蔡毓城的身契,想也知道大概是姚氏赏了下去做人情了。
正说话间,押送吴明德前去报官的两个婆子回来回话了。
“禀小……少爷,那吴明德已经按主子吩咐的送交顺天府了,只是那顺天府的人一听吴明德自称是咱们府上的表亲,便有些不太爱管,还是老奴们亮明了身份后,这才被顺天府关押了起来。”
“混账东西!”两个婆子的回话直让张若澜汗毛倒竖,都说是官官相护,她今日可算是见识了,“你们可问明白他到底是府里谁的表亲了么?”
“是!”回话的老婆子先是应了一声,得到张若澜示意后,这才上前两步,将她打听来的消息在张若澜耳边细细的说了,说完又重新垂手恭立,只待张若澜再次吩咐。
“哦?”老婆子带回来的消息并没有给张若澜太大的刺激,对于张若澜来说,只要这吴明德不是老姚氏的人,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你们两个现在立刻乘马车再去将城北那钱庄的掌柜也送了顺天府去,送完便直接回家找我复命。”
“是!老奴明白。”
等眼看着两个婆子退出了内室,张若澜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几日你将钱庄里的账目重新整理一下,一定要仔细的查明亏空几许,若是有官府的人找你问话,他们问什么你便说什么,他们不问的,你也万万不可多言,懂么?”
“是!”
得到了蔡毓城肯定的答案,张若澜知他是个明白人,自然能理解她的弦外之音,也不敢在久留了,虽然离回府的时限尚早,但自己的钱庄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她总得禀告张英,让张英拿一个主意才是。
雇了马车一路疾行回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