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提了裙摆就往外冲,却被他爹给喊住了。
“回来。”
“爹,凉州去平凉府远着哪,再不出发,天亮都到不了。”温柔急切道。
温逸言摇摇头,十分无奈,看着女儿一字一句正色道:“你以后都不准与肃王来往!”
“为何?”温柔不太理解,阿爹明明和肃王是极好的朋友,她自小就常跟着阿爹去找肃王玩,肃王待她比旁人都好,怎能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呢?
“其它的事,等你长大些就知道了,你现在只要谨记:若你执意与肃王多来往,会给你爹带来生命危险,会让整个温家和肃王府遭受灭顶之灾。”为了让女儿铭记于心,温逸言这句话说的极重。
为什么和肃王来往会让温家和肃王府遭受灭顶之灾呢?祖母是太公主,肃王是亲王,这个世界除了皇帝老儿,还有谁能致这两家于死地呢?皇帝老儿!
“难道是皇帝老儿不准我们与肃王府来往?”温柔脱口而出,这话才问出口,温柔又觉得不可能,听长孙无那些人说皇帝老儿是颗软蛋啊,还得依附文家和沈家,才能爬上皇位,这样的软蛋怎么可能害得了足智多谋的肃王呢!
“闭嘴!”温逸言瞪了闺女一眼,“是我,你爹,不准你与肃王来往!”
“为什么?为什么?”温柔的眼泪汹涌而出,以前阿爹只是不让她与肃王过于亲近,但从来没有不准她见肃王啊,这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温柔百思不得其解,只抓着温逸言的衣袖哭着求答案。
然而,温逸言没有再说什么,只让温柔记着他今晚说的话,不要因一时的喜好,就连累众多无辜之人。
虽一万个不愿,一万个不舍,一万个不解,温柔还是没敢置大家的性命于不顾,而去平凉府与肃王道别。闷闷不乐的她在房间里坐了一整天,连前来道别的阮煜也没肯见,任由烟姨和银翘乒乒乓乓地收拾行囊。
第二日清晨,银翘早早端了早饭,是温柔最爱吃的羊肉馍馍和牛肉汤,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鲜羊奶。吃完早饭,就被催着出发了,与阿爹冷战了一天两夜的温柔,在上马的最后一刻,还是没忍住,抱着温逸言就是一顿猛哭。
“柔柔不在的时候,爹可要按时吃饭,少喝些酒,杀敌也不要太拼了,那些危险的活儿让袁叔叔和阮哥哥他们去做,碰到中意的姑娘就娶回家......”温柔断断续续地说,哭得眼泪鼻涕像溪水一样流。
温逸言也是老泪众横:“闺女啊,到了平城要听你祖母和叔父的话,莫惹是生非,多给爹写信......”
父女俩难舍难分,围观的人也不禁湿了衣襟,最后还是长孙无连催了好几遍,温柔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
“爹,我玩几天就回。”
“嗯,闺女别惹事,多给爹写信!”
看到这一幕的长孙无无比感伤,可怜温逸言为朝廷百姓拼死奋战十几年,好不容易保得西、北两方安稳,却要在即将大胜之际,将唯一的女儿送回京做质子。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宣帝担忧温逸言手里的兵权可能会为肃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