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提醒你一句。”姜白河心情大好，“只一个字，醋。”

醋……醋的颜色是黑色，味道酸，那酸对应秀才……

见到李缙云似有所悟，姜白河好心提醒道：“便循着这‘酸’字来找。”

循着酸字？

李缙云脑中将礼记的内容飞快过上了一遍。

《礼记·月令》中有“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

“其数八，其味酸？”李缙云恍然大悟。

姜白河一扯嘴角，“一桌秀才，正是酸的很。”

李缙云：“……”

面前的姜相公三言两语便将讲会上的读书人们，嘲了个底朝天，李缙云心中大悟，能连中小三元的人果然厉害，不□□.吃.得透彻，还能巧妙化用，虽然话说得毒了些，但才俊们行为处事多不与旁人相似，不流于俗。

感叹过后，李缙云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又问道：“姜相公，现下我能问我的题了吗？”

“你说罢。”嘲讽了一波人的姜白河，心情舒畅地道。

李缙云回想了片刻书院学生们问的问题。

“书院里的刘尚南师兄，托我问相公问好，姜相公你近日可有空闲。”

姜白河道：“在家中念书，不得空闲。”

李缙云“哦”了一声，“旁的师姐托我问你，平日里可有些写文章的做学问的窍门。”

姜白河顿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没什么窍门，不过平日里多用点功夫。”

李缙云问一个，面前的青年，神色淡淡，言简意赅地答一个，却没说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李缙云将自己心底的错觉按捺下来，继续问，“郑师兄想知道姜相公平日都看些什么书？”

“旁人看什么我便看什么。”

“王师姐想问，听闻姜相公考前梦见了一只耗子，个头大如牛，不知是真是假。”

“扯……”

扯淡！

谁梦里被耗子拱了，纵使梦见耗子有文昌星临的意思，在他看来也都是扯淡而已。好歹顾忌到面前的人，话说一半，姜白河将扯淡两个字生生吞回肚中，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胡说。”

那些个混蛋，编排故事的倒好得很。

真是越说越离谱，李缙云的问听得姜白河内心只差翻个白眼，自从他连中了小三元，便有些奇奇怪怪的坊间流言，有说他睡梦前梦到红日的，有说他出门碰上祥瑞的。他尚没参加乡试，便有人说他是天上的文曲星。

他若是文曲星他怎么不晓得，不待在天上享福偏跑到地上受罪，姜白河对此嗤之以鼻。

“你问完了？”数数已经有七八个问，姜白河心想，不能再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