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李缙云坦然道。姜白河在他们一众学生中颇具传奇色彩,师兄师姐们问的问不多,只图个乐子,也晓得他既然是来会的会友,他们不能失了礼数。
“嗯,”姜白河面色不改地拿开食盒上的盖子,将盒里的饭菜都端了出来摆在桌上,“既然如此,那我便用饭了。”
“姜相公请用。”
李缙云拣了个位子坐下,食盒她还得拎回食堂,姜白河吃饭她只能在一旁等着。
他白皙修长的手拿起筷子果断地夹了筷子糖醋鱼肉,放到碗里,鱼肉色泽红褐,能闻见丝丝缕缕的酸味儿,使人唇齿生津。
意识到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旁人用饭不大好,李缙云移开视线,去看屋里的陈设。
瞧出李缙云的视线躲避,姜白河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思及自己吃饭也不好干冷着面前的姑娘,便随口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李缙云什么也没想,但既然姜白河问了,为了不致使他尴尬,答道:“我在想方才的谜题。”
“嗯?”
“秀才一桌,其数八,其味酸。”
吃着糖醋鱼的秀才姜白河,突然觉得膝盖一痛,去夹鱼的手顿时便僵在了半空。
姜白河默默搁下筷子,搬起石头却是砸了自个的脚趾。
“姜相公?”
见姜白河搁下筷子不吃了,李缙云不禁疑惑。
吃不下去了!
姜白河心想。
“无事。”瞧这姑娘傻不愣登的模样,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东西,这么一想,姜白河倒看开了些,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送到了嘴里,嚼了一嚼。嚼着嚼着,他觉得心里到底有些憋得慌。
心下略一琢磨,姜白河忽而想起一桩轶事来,不禁又搁下筷子,问:“听张希义说,你现在还没考县试,明年你可想试试?”
“想。”李缙云答道:“明年我正想试一试。”
其实不止是试,她必须得过,她没充裕的时间拖下去,只要她有了功名,一切都会好办许多。
“今日,我们在此也算有缘,”姜白河道:“劳烦你为我拎来食盒,我便告诉你一事,县试时能用得上。”
“你要记得,赵知县平日里看重礼数,常常以此评判考生,你若到了县试,见到县尊时,步数也有讲究,慢了快了,或沦于怠慢或沦于轻浮,难免会给县尊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该如何走?”
虽然不明白眼前气质疏离的姜相公,为何突然同她说这些,李缙云依然虚心求教道。她上苏夫人的课时,也未曾听说步数一事,不过,既然是眼前的姜相公所说,想他常常同赵知县一起,步数的事应该没有错,兴许是苏夫人尚未来得及告诉她们。
“待会儿我用完饭,你同我一道儿去,我教你如何走道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姜要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