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点了简餐后,侍者倒上两杯清甜的白酒。沈言品了一口,跟沈含说起以后的事:“等秋辞养好点,我们可以一起出海度假。她还说想办百天宴会,上次你介绍的那家宴会公司不错,我打算还是找他们。”
沈母不喜欢秋辞,所以这些家事,他也只有跟姐姐才能说。沈含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安排,觉得他跟以前那个狂妄不羁的风流少年,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
“当了爹还真是不同,越来越像个爱家好男人了,美好生活近在眼前啊。”她半逗半夸奖地说他。
沈言惯是个嘴甜的,当然不忘夸回去:“还不都是跟我姐夫学的。”又说:“你再帮我想想,百日那天,送她什么礼物好?宴会怎么安排?”
先前秋辞生产,沈言送了她一艘私人游艇,外加以她名字命名的酒店咖啡厅,宅子也新置了两座,写在她名下。可秋辞连笑都没有多笑一下。
他有点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讨她的喜欢了。或者他其实知道,但是他不愿意给。
沈含想了想,说:“她上学的时候,不是喜欢你弹钢琴吗?我想到一个主意。”
她说了自己对宴会设计的一点想法,又说:“还有,礼物我觉得还是送珠宝。哪有女人不爱珠宝首饰的。而且你从前送她的那个钻石项链,我看她一直喜欢,可比房子省钱多了。”
沈言笑了笑:“钻石项链,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是他差不多六年前送给秋辞的,第一个礼物。对他来说不值什么钱,但她一直很宝贝,连他姐姐都知道她喜欢。
二人聊着宴会的计划,汤和沙拉送上来了。这间餐厅的奶油芦笋汤做得很精细,沈言拿起调羹,舀一勺喝了,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问:“姐,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再过一个星期行吗?”
“什么事?”沈含不明。
“就是,和她——”他故意拖长声音,等沈含接话。
“不行。”她这下听明白了。
果然,他的不好意思只是暂时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沈含也生过孩子了,作为一个过来人,替秋辞一口回绝。
“那再过两星期?”沈言挑了挑眉毛,继续追问。
“不行!至少再过两个月,”沈含朝他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餐叉,“沈言,吃饭,再问我揍你。”
两个多月后,是沈惟诚满百天的日子。管家提前两个星期就送来了给秋辞准备的几套小礼服,让她挑两套宴会时穿。秋辞一直放着没试,直到宴会的前一晚。沈言回家时,听说秋辞正在衣帽间里试衣裳,于是上楼。
他打开衣帽间的门,秋辞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镜子前,盯着镜中的自己发愣。她身上穿的衣裙是月牙白的颜色。秋辞多少遗传了些她母亲的美貌,肤色尤白,穿这样的衣裳再合适不过了。
她从镜子里看到沈言走近,他很仔细地打量着她,嘴角微微上翘,问:“在试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