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宅

南北望 小红柚 2008 字 11个月前

昨夜陈碓被砍了一刀,咋咋呼呼地打道回府,留下蔡瑜收场。当小卒冲进去房内,主仆四人都还含着蒙汗药的烈劲,泼了几盆冷水神志才清醒过来。胡太嫔众人被收押带出,蔡瑜着实惊地说不出话来。

那夫人衣着虽是寻常,可那通身的气派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抬眉转目具是风情,一举一动皆是雅气。再看看身边跟着的洺溪,高挑的个子,鹅蛋大小的脸庞,清清丽丽的比公子家的那些美姬都要出尘。蔡瑜当即就犯了个嘀咕,徐家在十里八乡那都是出了名的穷,怎会有如此上台面的亲戚。

入夜,他把徐二娘好好的‘请’到刑牢,老虎凳、辣椒水还没上呢,这小老太太便一五一十的把原委交代的清清楚楚。她心存侥幸,倒是没说自家屋顶上藏着宝贝。只是这世上的事情难免巧合重重,一个眼尖的小卒瞅见了这个大包袱,撑着梯子打开一看,吓得差点没从房顶上仰摔下来。

这小卒不敢偷拿,只踹着两块银子便交给了蔡瑜。蔡瑜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翠,更加坚信这一行人是从洛京南下的贵人,绝非陈公子这种土霸王能招惹起的。

蔡瑜又私藏了一只血凤玉镯、一柄鎏金的五彩百雀步摇,当这包裹传到陈碓这里,已经是个久经疮痍的‘残缺品’。饶是这样,陈碓仍是深深地翻了几下口水,摸了摸那些放在匣子里的玉器玩件,惋惜的拼了拼那些被张四抛碎的珍宝,恋恋不舍地松手道:“如此看来,这施家绝不简单。”

“小的深以为然,所以打早便前来告知公子,以免我们得罪了权势贵人还不自知。”

陈碓拿起一枚黛色玉佩,迎着入窗的阳光,眯起眼睛细细把玩:“赶紧派人把施家放了,再让丫头收拾几间上等的厢房,让他们好生住下。晚上再摆桌酒席,我亲自作陪。”

“公子宽心,小的一早便着人去办了。”

陈碓满意的点点头,把手中的玉佩放下,面露惋色:“可惜啊”

蔡瑜自是明白公子所指何处,他鬼精惯了,一转脑子便想了方法:“她们的包裹平白无故地被人撂在屋檐上,断不可是自己所为。小的听扣押的士卒说,他们推门便嗅到一种奇香,但味道较浅,他们虽头晕脑胀却也无事。照理说我们院里院外这么大的动静,施家五人早该发觉了,可他们仍是睡得昏天黑地,直到浇了几盆冷水他们才清醒过来。”

他顿了顿,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被人下了迷香。”陈碓摸了摸下巴,豁然开朗道:“徐三那个扶不上墙的蠢货,他爹娘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定是生了歹意,想神不知鬼不觉顺走施家钱财罢了。我们此番倒是误打误撞救了施家。”

“公子说的极是,我们是耆长手下的人,徐三那厮本就是土匪山大王,我们捉他天经地义!虽说施家遭罪,我们却帮他们抓到了凶恶之人、寻到了珠宝钱财,只要好生抚慰,说清误会。至于谢礼那不就是顺理成章吗?”

陈碓朗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抛给蔡瑜:“老蔡,你果真是我的左膀右臂,这银子便是赏你的汗马功劳。”

蔡瑜心里排腹着陈碓小气吝啬,明面上却跟得了圣旨似得乐道:“谢公子赏赐!”

蓝衣小妾左等右等,等到日落西沉,等到隔壁屋的姐姐晃晃悠悠的挖苦几轮,她委实坐不住了,派人打听陈碓的下落。丫头回道,公子邀了从洛京南下的贵客,在府中设宴去了。

听陈碓并不是去了烟柳花巷,她便稍稍放宽了心,可她转念一想,若是请的女客呢?这个想法在心里生根发芽,她按耐不住求证之心便携了丫鬟溜到屏风之外。她不是正室,只是一个逢场作戏的姬妾罢了,可若公子爽约反请其他女人作陪,那姐姐怕是要笑掉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