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样实在是气人,方桐气呼呼说道:“你有那闲银子给我买劳什子燕窝吃,不如给我应急咯。”
“给你银两,让你安安稳稳在平乐县住下,再入赘个相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我唐忆苦可是有病?”唐忆苦没好气地说,“你自认倒霉吧,乖乖同我回京。”
方桐长叹一声,开口问道:“之前的三问还差一问,现在问你可行?”“
“自然。”
“若要我同你回京,家产全部由我来管?”方桐挑眉,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自然。”早看出娘子是财迷,唐忆苦从怀中抽出银票共计二千五百八十两,递到方桐手中,“这是我府上所有现银,其他的诸如古董珠宝、店铺房契田亩等都在京城府邸,自是全都要交给娘子保管。”
“银票你收回去,容我好好考虑考虑。”方桐回复道。
这算是莫大的进展了,唐忆苦自是点头应是。
经此一事,方桐想了许多。既然安分守己辛苦操劳地过活,难免因为贫穷轻而易举地陷入绝地,不若凭此机会进京开拓眼界,人生无常,哪里事事料想得周全。不若就此海阔凭鱼跃,挣个荣华富贵,潇洒一生。
她是闲不住的,躺了两天,便起床忙活。盘算了自个的家底,把能卖的都卖了,收拾得差不多了,回了趟村子,把锅碗瓢盆、棉被床褥等生活用品一股脑全送给了李大叔一家。自从父亲去世,承蒙两人照顾,留下了十两银子,算是尽最后的情谊,往后再无相见的机会。
修养了十天左右,未等那李老板到,瞒了弟弟和母亲房契有假的事实,方桐只说找好了人家,把铺子卖了。一家人随着唐忆苦离开了平乐县城。
租了辆马车,内里软榻、茶点一应俱全,方桐一家舒服地在马车内,唐忆苦和周墨在外赶车。
“国公大人让我们顺路去虞城接一位好友到京城,这事你与弟妹说了吗?”周墨不放心地问道。
唐忆苦点头。
“那可是疫区,不知道国公大人是怎么想的?不是已经封城了吗?”周墨心有不满,“万一这人是得了疫病的,可如何是好?”
“城内守备是义父曾经的部下,放个人出来不难。至于其他,到时候再讲吧。”唐忆苦云淡风轻地说着。
原来在唐忆苦写信回道即将返程的时候,国公大人快马加鞭送了封书信给他,让他务必去虞城接一位老友回京。
一行人在距离虞城三十里开外的小镇的客栈住下,小镇受了虞城疫祸的影响,人烟萧条,驿站内几近无人,唯有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兵管理。
老兵看了勘合,准备好饭菜。
“老人家,这瘟疫竟如此严重,小镇上也没什么人在。”周墨询问情况。
“怎能不严重,已经蔓延到了三个城,听说死了有十来万人了。城早已锁了,只许进不许出。方圆百里的人怕被传染,有些家财的,早已跑得远远的。留下来的都是些等死的老人家。”那老兵说得也是满不在乎,“十年三疫,听天由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