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立功实属机缘巧合。想必是阻了他人的路,我自己也是不大确定的。”唐忆苦糊弄着说,他不想方桐跟着担心,毕竟事关重大。
“那你觉得可能是谁呢?”方桐挑眉问。
“这算最后一个问题吗?”唐忆苦苦笑连连,看方桐那副认真的样子非是要刨根问底,罢罢罢,自家娘子聪慧过人,他应该开心才是。
“自然不算。”方桐瞪他一眼,想得是美事。
“可能是与国公大人政见不合的相爷一派吧。毕竟我与国公大人关系亲密,此次算是立了大功,可能会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义父的有利帮手。”唐忆苦说道。再细了,他没敢多说,媳妇还没到手,吓跑了怎没办。
方桐一听,皱起了眉头。朝廷官派碾压,常有之事。相爷和镇国将军,哪一个听起来都不是善茬。偏偏唐忆苦是国公大人的义子,即便无心作为,却不得不牵扯进来,这可如何是好?她沉默半响,心思百转千回终化为了云烟飘散。
“我不用问第三个问题,你还是回去吧。这等事,我惹不起。”方桐黯淡了眸,回道。
唐忆苦内心酸涩,据实以告换得的不过是退却:“方桐!你未免太自私!我敬你爱你倾尽真言,而你却一心想着逃离。听闻此事,你难道没有丝毫地为我担心吗?你难道就不信我有这份能力能护住你?你难道就没有存那么一丝丝的……哪怕一丝丝的想与我同甘共苦的决心?你……太令我伤心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不可能随你回京!你早日走吧。”唐忆苦说得对,她方桐就是这般自私自利!
唐忆苦动了动嘴唇,难以言表的委屈、失望、难堪淹没了他的理智,甩袖而去。
方桐掩袖抹了把脸,镇定地对着半敞的院内说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方母和方望从门后露出脸,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你们可听见了,他可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的人,何必去掺浑水?”
方望和母亲对视一眼,说道:“姐姐总是担心得太多,我和娘亲觉得狗子哥哥定能保我们安全。”
“鬼迷心窍,不知所谓。”方桐冷哼,不明白家人到底是中了唐忆苦的什么邪术,不怕丢命吗?他们不想要,她也要替他们兜着。
当第二天开门时,方桐看见蹲在门外双手插袖板着脸的唐忆苦,竟然不知说些什么好。
“你……”
“我铁了心带你回京,拉你下地狱。”唐忆苦板着脸,赌气一般地说。不等方桐反应,径直去了锅台。
这……方桐再硬的心肠,竟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