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在同一间铺下做着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一晃又是半月,周墨沉不住气了。
国公大人连下三封书信,书中写道,即便重病半年还不愈,莫不是心有不忿,不愿回京。说是再有一月不回,便要亲自来捉人。
“国公大人说,你的衣冠冢都祭拜过了,如若再不回,他亲自坐实了,到这青州城拿你殓尸入棺。”周墨一掌掌拍着信件,着急地说道,“一月时间一点进展都没有,你也忒没用了些。”
两头受气的唐忆苦哀叹两声,媳妇怎么就这般难以讨好?
无论是方望还是方母劝了数遍都没动摇了方桐的念头。唐忆苦更惨,这几日里腆着脸往方桐跟前凑,方桐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深秋未至,他已感寒冬料峭。
今日店铺休息半日。方母拽着方望出门逛铺子,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唐忆苦,今日便是最后一日了。我很厌烦,烦懂吗?就是看见你够够的。”方桐怒火旺盛,手抓了碗扔向唐忆苦。无措和愧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到底该如何自处?
唐忆苦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碗,放在桌子上,不忘说道:“三文钱一个的碗,摔了多可惜。”这话听着耳熟,当初不屑于李文贵的做派,没想到到如今竟沦落到同他一般的境地。
罢罢罢,媳妇是自己的,脸面有什么重要的。更何况,媳妇瞪眼生气的样子,他是喜欢的。
方桐气得跺脚,骂也没有用,打也打不过,完全没有办法。
“怎么回事?吴强老板在吗?”两人正焦灼间,年约四十,穿着体面的中年人,略显疑惑地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已打烊。”方桐忙走过去招呼客人。
“打烊?怎么回事?吴强老板呢?”那人上下审视着方桐。
“吴强老板早把小店盘给小女子,听说已回了蜀地。”方桐只当是吴老板认识的熟人,解释道。
那人一听,明显愣了,他拔高声音说道:“不可能!吴老板把这小店盘给了我!”
“这位老板不能胡说,我可是有房契在的,那上面有官府的印章,吴老板的签字和手印。”方桐浑身戒备起来,莫不是来了个碰瓷的。
“巧了,我也有房契在。”那人从怀中抽出院子和铺子的房契,上面赫然也有吴强的签字手印及官府印章,粗看下,竟与方桐收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