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风波

路上偶遇李大婶,她一把拉过方桐,耳语道:“你和那哑巴怎么回事?”

“啊?”方桐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村里人都在传你和那个狗子哑巴不清不楚?”李大婶大手使劲扭方桐腰一把,颇些气恼,“平里一副不开窍的样子,一传就传出来个不好听的。”

“大婶,疼!您别掐了?!李狗子不过就是暂住在我家,哪这么多事?”方桐解释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人说亲眼看见你俩手摸手,还说你俩躲在麦堆里干……那档子事。说得绘声绘色,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可长点心吧!”李大婶发自内心的关心。

“呸呸呸!有人瞎说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懒得管他们。婶子就莫要为我担心了……”方桐心里膈应,可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怎么辩解,误会就误会吧,她的目标是攒钱去县城里开铺子,早晚会离开这村子。

“你呀不识老人言,早晚吃亏在眼前。自个多注意些吧!”李大婶叹两句,她算仁至义尽,既然当事的主都不在意,她没啥好说的。

告别了李大婶,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家的麦地。收割一整天,转眼便到黄昏。此时日月同辉,蓝天彩云,廖旷的金黄延展远方,是绿树清风的平淡,是安静祥和的美。

“自然虽美,但我向往繁华啊。”方桐望着美景不觉感叹出声。

这话正好被一旁收拾麦堆的唐忆苦听见。他不禁有些疑惑,看来爱笑单纯能干的农女似乎有不小的野心呢。

方桐如果听到,肯定会反驳,她的野心,就是赚银子啊,一斤一斤的赚的那种!

这次没等唐忆苦动作,方桐主动道了谢,爬上了排车。唐忆苦心里竟闪出一丝可惜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毫无头绪,竟吓了自己一大跳,匆忙间力道没控制住,用了内力,速度比昨日快上好几分。方桐感觉到了一种坐敞篷车的畅快感。

擦着天黑的边缘,二人回到家门,便望见一人犹如古松一般站立在他家门前。

“刘先生?”方桐走近了,才发现正是神情落寞的刘平远。

“方姑娘……”刘平远作揖,远远便望见她身旁跟着一个高大男人,想起村中传言,眸色更加暗淡,“姑娘可否进一步说话?”

“好吧。狗子你先回去。”方桐说道。

刘先生?唐忆苦隐约有印象,他缠绵病榻时,依稀听方望说这位是追求方姑娘的男子。他抬眼看对方,肩窄眉短,弱不禁风,神情怨怨,一看就是个不能扛事儿的。

哼!唐忆苦内心隐隐不爽,感觉方桐要是看上这厮还真是瞎了眼!

“狗子?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李狗子像一堵墙似的杵在一旁,气氛莫名尴尬。方桐咳嗽两声催促他离开。

唐忆苦听罢,这才迈了脚步离开。待进门后,见庭院无人,一个起身悄无声息地跳上院墙,转到两人身后,屏气偷听。万一这厮意图不轨呢,他要保证救命恩人的安全。

“刘先生,找我何事?”方桐语气疏离地问道。

“在下……我听闻了村里的传言,内心担忧姑娘是否受委屈……百转千回之下,便也遵循自己的内心,确认下姑娘的安全。”刘平远吞吞吐吐。

“哦,谢刘先生的关心。但我自认与先生不相熟,不劳先生费心,先生还是请回吧。”方桐干了整整七个时辰的活,不停弯腰起身,腰酸背痛,只想赶紧回去休息,不想再与眼前之人寒暄。

“姑娘何必如此冷漠,我也只是……关心姑娘。”刘平远放佛下定了决心,语气坚定地说,“无论村子里谣言怎么传,我还是相信姑娘的,也请姑娘给我一次机会!日久见人心,姑娘定会看到我的真情。”

“别——你还是不要相信我的好。”方桐无奈摆手。

刘平远这次只是微抿了下唇,没有白了脸色:“名誉对于姑娘家极其重要,还请不要说气话。”

方桐心里冷笑,说是相信我,还不是心思难平,过来探听虚实,急于刷存在感。

“我气话没有,你的废话倒是听得我厌烦。我累了一天,懒得同你扯皮,还请回吧。”方桐把“厌恶”写满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