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姑娘……”刘平远还想说些什么。

“滚。”方桐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刘平远拱了拱手，失魂落魄地离开。

“男人不要话太多！招烦。”方桐喃喃自语。

偷听的唐忆苦竟有些可怜这位刘先生，这女人拒绝男人太不留情面了。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我现在是个哑巴，否则估计早被赶了出去。又突然审视自己，平常是不是个少言之人，总之心思如溪水下山，凌乱地转，激起许多浪花。

见方桐起步回家，他急匆匆跳上墙头，翻下墙来，好巧不巧惊起一只鸡，顺手就抱住了。

方桐推门而入，见他一脸呆傻地抱着一只母鸡，不禁爽声笑道：“这么想吃鸡？”

唐忆苦难得脸一红，把鸡一抛，母鸡不愿意扑腾着，鸡毛纷纷飘落。他顶着一脸鸡毛，红着脸，一会做咕咕叫的母鸡状，一会指指猪圈，学猪哼唧两声，滑稽搞笑。

方桐弯着眼睛，揣测：“鸡飞到了猪圈里，吓得猪乱叫，你好心把鸡抱出来！”

唐忆苦含泪点头，哑巴什么的太不方便了。

“狗子这两天可是累着，来多喝鱼汤。”今日方母炖了鲫鱼豆腐汤，奶白的鱼汤飘着绿葱花，扑鼻的香味使人蠢蠢欲动。

“娘亲，我的呢。我每天跟着捡麦穗，也很累。”方望举着空空的碗表示不满。

“做的时候，你就没停下嘴。想喝自己盛。”方母难得白儿子一眼。

“娘亲，我的呢。”方桐同样举着空碗，筷子敲着碗边，表示抗议。

“一个个像饿死鬼托生似的，自己盛！”方母笑骂道。

“不是娘盛的，鱼汤都不香了。”方桐撅嘴，音调微微上扬，黑白分明的杏眼嗔怪着看娘亲，也只在娘亲面前才敢透出小孩子的娇气。

“好好好，娘给你盛。”方母很受用，再大也还是孩子。

唐忆苦用手掩面。方桐一瞬间的娇嗔使他的心要跳出来，只能遮住嘴。

“姐姐，狗子笑你！”方望反应迅速，立刻告状。

方桐脸一红，人一累就容易干蠢事，忘了有外人在。气势不能输，方桐瞪一眼唐忆苦。

唐忆苦捂着嘴不说话，只眯着眼笑，巴不得他再瞪她几眼，特别喜欢她瞪大眼睛气鼓鼓的样子。

“笑得脖子都红啦。”方望眼尖，得意地揭发，势要姐姐讨厌李狗子，不要让他做弟弟。姐姐只他一个弟弟就够了。

岂止是脸红，唐忆苦连耳朵根都红得发烫。

“有什么好笑的……”方桐被他笑得有几分不自在，嘟囔两句。

“小孩子，管那么多！吃你的饭。”方母看在眼里，喜在眉梢。夹了鱼肉，仔细挑了刺，放进儿子碗里。

这氛围有点古怪，方桐低头扒饭，躲避唐忆苦的目光。

是夜，家里有外姓男子确实不方便，方桐等大家都睡了，才在院子里打了水，躲在棚下的一角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