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家(捉虫)

送走了李大叔,方桐看日头,差不多六点。方桐打了个哈欠,背起竹篓到山脚去割草喂猪。割些灯笼草混在猪食里,既省粮食又长得好。

方桐是遭遇车祸后胎穿到这古代,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年号元乐,边关常有战事,流年亦有灾祸。幸亏,她偏居一隅,虽然辛苦,但总归风调雨顺,生活安定。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努力攒银子,在青乐县城内买上个小院,开个馄饨铺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平东村背靠群山,前有良田,大家生活还算富足。方桐跟着猎户人家学了几招捕兔捉獾的小招式,她昨晚做了个陷阱。趁现在天早无人,割猪草的时候顺便看能不能逮住野味。

她运气不错,捉住了一只野兔和两只野鸡。像这样的情况,十天半月才能有一回,平时往往是空手而归。害怕被人捡了便宜,方桐背着野味,割了半个时辰的猪草。

沉甸甸的竹笼压得她微微佝偻着腰,坚持到家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遮掩下肩膀有两道粗粗的红痕,有些红肿。她不在意地揉了揉肩,满心欢喜今天的收获。

野兔子不大,约莫两个巴掌,如果去了皮毛,也就三两肉,剥皮卖不合算,还是直接活着卖,能赚个十五六个铜板。野鸡捡小的,去皮拔毛,炖鸡汤,给母亲和弟弟补补身子。大的约莫两斤沉,等明日县城大集的时候,一并和兔子卖了。

现在大约早上七点,方桐揪着野鸡的头,手起刀落,利落地放血,烧开热水,烫皮拔毛,不一会的功夫处理了干净。

方母此时也醒了。她年龄不过四十岁,可面相蜡黄,脸肉太少,皮挂不住,形成一道道褶子,活像一层老树皮,干瘪枯燥,垂垂老矣,看起来活脱脱有五十多。方母生方望时,大出血恰点没了命,这五年来一直休养着,身体一向不好,常常汤药伺候。

方母瞅见院子里的方桐咔咔剁鸡,赶忙来帮忙,嘴里絮叨道:“野鸡多贵,能卖不少银子!怎么就吃了?”

“没事,娘。今天收了两个野鸡呢。炖一个给你补补身子。”方桐笑容灿烂地说道,“鸡蛋攒了有一百多个,明天大集和野味一同卖了,再去悦迎客栈收了这个月的馄饨钱。估计能进账一两银子……过些日子春收,怎么也能攒到三两银子。”

虽然这几年,她每日早起晚睡,生活辛苦,可总算有了盼头:“娘亲,我们快有二十两银子啦,在县城买个小院子是差不多,等再攒三四年,估计就能再买个馄饨摊子。赚银子会越来越容易,等望子大些,考取了功名,您就是诰命夫人,等着安享晚年吧。”

“就你想得美。那皮小子能考状元?不懒惰混吃,我就该拜祖宗。”方母想起调皮的小儿子,脑门子控制不住地突突突疼。

方父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庄稼人,一场风寒去了性命。方母自个身子弱,隔三差五都要病上一遭,难免会哀叹自己命苦,一副苦瓜脸常年绷紧。方望年纪小小,皮实得很,逗鸡撵狗,上山下河,精力仿佛用不完,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女儿方桐却孝顺能干,还总能找到赚钱的点子,又整日笑嘻嘻的,仿佛不知道愁,和父母一点也不像。方母有时候想要不是自己肚皮出来的,还真以为掉了包。

“娘亲,姐姐,我饿了。”方望圆头圆脸眼睛也圆圆,长得十分可爱。他光着身子斥着脚,一溜烟窜到两人面前。

“你这兔崽子,不穿衣服到处跑,欠揍不是!”方母咳嗽两声,伸手想把崽子扯回屋去。四月中旬正是春暖花开的爽朗日子,天气还有些微凉,可这小子火气旺,每天都裸着睡,说是穿亵衣不舒服,害得方母每每半夜都要醒上两次,给他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