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审案

一大早就找到外地商人销货,还完赌债,不想着出去避避风头,竟然往春意阁找姑娘去了。被抓之时,裤子都还未穿上。

大堂之上,梅才良谄笑着提着裤子,一副赖皮混混的样儿。“姑父,您要见我,找个人打声招呼就好,何必给县衙添麻烦。”

有王爷在侧,吴承远脸上哪还挂的住,气的手都发抖,把惊堂木拍得响彻天地。“大胆,公堂之上,何来你的姑父,我是石丰知县。还不快跪下。”

梅才良见姑父这番做派,知道攀亲无用,吓得立时跪在地上。结果一松手,裤子直往下掉,原是被抓时裤腰带都没拿。现跪在地上半个屁股都漏了出来。

旁边的捕快都笑出了声,崔妈妈赶紧捂住婉筠的眼睛。怀王不为人察的皱了皱眉,但还是被吴承远察觉了。

又是惊堂木响,“成何体统,给他拿个绑绳。”

不知道谁从哪找了根麻绳,也就将就用着。系好后,梅才良仍旧跪着,眼从一边往上瞟,道:“不知小人所犯何罪,还请姑······还请大人明示。”

他都想好了,如何都不承认,看谁能奈他何。

“此三人状告你,兜售假货行骗。用外面的五车劣质皮货卖给他们,却收了上等皮子的银钱。你可认罪?”

“小的不认,这三个人我根本没见过,何曾和他们有过交易?”梅才良梗着脖子道。

吴承远最是看不上梅氏这个侄子,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样样都行。听得来人所告之人是他,早已相信了八分。

又把两个案子在脑中一想,便信了十层十。此刻看他又是这副模样,让他在王爷前颜面尽失。吴知县恨不能立刻把它送进牢狱,眼不见为净。

“休得抵赖!这是你亲手立的字据,上面还有你的手印。如此铁证,你还是趁早认了,免收皮肉之苦。”

“小人的的确确没见过这些人。”梅才良拿出了死皮赖脸的劲头。

若不是怀王还在,吴承远都直接扔签子了。他实在见不得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那你可认得我?”祁子聪这时站了出来。

“祁子聪,你这时来裹什么乱。”梅才良几乎是下意识的说。这个赚钱的法子,还是此人和他商议的。

祁子聪冲着上方一磕头,道:

“草民就是绣阁的掌柜,前日和梅才良商议过要把店内的压货拿去卖掉了,但现如今库中的货没了,银子也没见着。这才向东家禀明一切,前来报案以求将功补过。”

“梅才良!你还不从实着来。”

见祁子聪这样,梅才良想着把罪责推给绣阁,跪趴下道:“就是他让卖的,小的哪敢昧了银子,祁子聪这小子说了,买了皮子,除去成本剩余的银子全当打赏给我。”

“祁子聪你可有何辩驳。”

本就厌恶梅才良这些年的行径,阻挡了绣阁生意。加之祁子聪自负才干。当场冲昏了头脑,作势要上前争执。

却被一双柔软的手温柔拉住。婉筠淡淡一笑冲他轻摇头,淡定自若的问:

“若是本家想出货,按规矩交割文书上都有商户特定的印章所盖印记。你这上可有?”

梅才良这才想起,当时问祁子聪要绣庄的商印,他推脱丢了,说:“你身为绣庄货办,用手印也是同样的。”

当即爆跳“祁子聪,你小子阴我!明明就是你说要低价出货!”

婉筠的及时出言让祁子聪冷静下来,应对道:

“草民是说过这话,但并没让他私自搬货,不告而拿实为偷。何况草民并未见到一两银子。”

“你小子胡说,那搬货人的工钱,和拉皮货马车的钱可都是我给的。”

这才上道了嘛,祁子聪此刻的笑带着一丝邪气。

“梅才良,你当年进货用的银子难道不是成本?为何不归还绣阁?”

话说到这,梅才良顿时觉得理直气壮,直起身子撇嘴斜眼道:

“那些皮货在库房放这些年,再不卖掉只会被老鼠啃了,我不过是帮着把店里的垃圾清理干净,库房也好做他用。如何能算作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