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和梅氏一家的,如此荒谬的理论还能洋洋得意。真真厚颜无耻之极,不知脑子是怎样长的,再如何,那也是店内财物。
何况这垃圾还是你梅才良当年买回来的。自己作死,婉筠就无需再讲什么,众人心中自有答案。
祁子聪也不与胡搅蛮缠的人多言,掉过头对吴承远道:
“县老爷,草民听说梅才良前几日被赌场的人追得满城躲债,今日才还了。大人派人去调查一番,再问问这三位老爷付了多少货款,一切自然明了。”
婉筠早就叮嘱祁子聪和假装买货之人商议好,就给赌债数量,多一两也没有。
“来人,把此人拉下去,待查明后,再行定罪。”吴承远下了定论,他可不想这个和他没甚血缘关系的侄子再胡言乱语,污了王爷耳朵。
“吴知县,我看案情明朗,也不必再查了。现在就可定案。”怀王打从梅才良进来始就认得这是昨晚欺负婉筠之人,狠不能直接打死,哪还想着其他。
吴承远本想着要在怀王面前表现自己不偏不倚,可王爷发了话就再好不过,不用再战战兢兢。
“梅才良,你盗取绣阁货物,又以次充好行骗于人。所涉金额颇多,你可能如数奉还?”
“小的······小的没银子啊,这个姑父······不,不,知县老爷你知道的啊!”
他胆子大,就是仗着姑父是石丰知县,现在姑父明显不想管,他哪还有底气,说话都结巴。
眼一转看见旁边有些局促却故作淡定的梅氏:“姑姑,姑姑,你倒是说句话啊!”
梅氏听着侄子攀上了自己,像是遇上甚脏东西般往后退。“我能帮着说甚,你就认了吧。”
心道:想让我拿银子出来帮你平事?怎么可能,反正这个罪也死不了人,等王爷走了再行安排,就受两天罪有什么,又不是自己儿子。
“又在胡言乱语,本官判你去煤山劳逸服刑直到还清银两。”吴承远那听得他牵扯梅氏,立即就判了案。
一听要去煤山,梅才良吓得七魄去了六,那地方可是十人去十不归的地儿啊。当场就急了:“姑姑,你可不能不管我。”
“你做出这样的事,我如何管?你先去煤山待一段时日······”
梅才良哪听得进去,只觉梅氏要撒手撇清,“若不是我,你能那么容易从赵氏的那些铺子里拿出银子来?能买下那么大的宅子?现在只要你拿出些许救我命啊!”
这才刺道梅氏的痛处,声音都破了,喊道:“你胡说些甚,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把人拉下去。”
婉筠看着他们狗咬狗,甚是爽快。该说的话都讲出来了,崔妈妈冲拖人的捕快使了颜色,那几人之前收了银子,此刻便使出了狠劲儿把人拖走。
梅氏慌了神,想辩解,被吴承远打眼一横就收了话势。
怀王缓缓站起身,避着人勾起嘴角深深看了婉筠一眼。他昨晚回房怎么都觉得不对,她能在闹市上自己的马车,又在朱家对一个仗势欺人的奴才使手段,这丫头怎会轻易放过那个禽兽。
今日如此这般才是她嘛。怀王原就准备和吴承远商议竹清灾情后,派人去找梅才良,如此做歹之人,不杀何以泄愤。但现在看来,结果也不错。
“梅夫人,那人说的话想来不虚。三日之期已到,你也可以把京城的铺子叫出来了。”
吴承远不敢再坐,站在怀王身后。死瞪着梅氏道:“没听见王爷说的话么?还不照做!”
他对父亲定得这门婚事本就心怀不满,早年还是少年时他和上官的女儿本又一段情缘,硬生生被梅氏破坏,怎会心顺,定是不会让她碍了王爷的眼,对自己仕途有损。
梅氏自知这些年和老爷是怎样过的,也不敢真的惹怒吴承远,虽是万般不愿,也只好点头。
本以为事情到这儿也就完结了。婉筠却悠悠然走到屋正中,嘭的一声,重重跪下,道:“还有一事,烦请王爷,知县老爷定夺。”
看她一次次往地下跪,这次又发出如此重的声响,怀王感觉自己膝盖都痛,不自觉的就上前扶她起来。
“有何话站着说便好,不过是家事。”
稍经点拨,吴承远便闻音知意,环顾四周道:“都下去。”捕快师爷便都退了。
“有何事表侄女现在说吧!”看怀王对婉筠的态度,吴承远言语都柔和许多。
“刚刚梅才良所讲,现如今的知县府也是用我娘铺子赚的钱所买,民女斗胆求王爷和石丰县父母官帮着判定,让表婶把宅子归还于我。”
梅氏生怕吴承远答应,要知道些年她捞得银子几乎全花卖宅子上。连忙抓住她的臂膀眼中全是哀求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