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火海?”他好笑地掩了下她的唇,笑容宴宴,“没有这样复杂。”
“那是什么?”
“承乾宫,你即日便往那处去当值。”大皇子徐徐道,把湘宝拉了起来,眼波在她面上划了划,“承乾宫有个扫地抹桌的宫女前儿挂梁子做了吊死鬼,正好将你填补进去。”
湘宝郑重地颔首,脖子突然一僵。
承、承乾宫啊!?
承乾宫不是六皇子的寝宫么?自己居然要去那里?!
“殿下,我,”她吞了下口水迟疑着开了口,实话实说道:“别处都可以,只是要我到六皇子眼窝里杵着,他时时见我,恐怕心中不快,我也难有作为”
大皇子勾了勾唇,带有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的面颊。
他摩挲了摩,眸光闪动,“我这个皇弟,唯一一次做出叫我意外的事便是在北五所同你的牵扯,你明不明白?”
湘宝自然不懂,他是指六皇子对自己的恩惠么?想到这里多少感到无力,自己难道即将变成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大皇子并不多言,料想自己不会猜错。便是他不将湘宝调去承乾宫,上官静夜早晚也按捺不住罢,会想方设法把人扣到自己身边去的。
既然上了心又何必畏首畏尾,装作不在意的结果不过是被自己钻空子而已。
一时附耳,如此这般对湘宝耳语,交代诸事。
转过天儿来,湘宝就又一次抱着铺盖卷“搬家”了——
只是这一回大不同,她咸鱼翻身了,在承乾宫当差,多体面呐!小算盘又能啪嗒啪嗒打起来了。
万事皆好,唯有六皇子
【“还不滚?!”】
热风滚滚如浪,那道嫌恶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不息。
两旁红墙压抑肃穆,东一长街似延绵无尽头。
湘宝把铺盖卷儿放下来,嗅了嗅自己身上,又揪揪浆洗得干净发白的袖子,沮丧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