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北五所那样的腌臜地方,委实不该罚你过去。”顿了顿,带了几分沉吟道:“眼下有个新去处,很是适合湘宝。”

“新去处?”湘宝哑着嗓子,好端端的,这是怎么?

大皇子满满一副虚假的亲厚模样,难道自己还有他能利用的么,实在摸不着头脑。

她迅速皱起眉头,沉思着道:“奴才打小儿就不成器,您是不是有什么要交代?这个,湘宝不是不识时务,实在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没的叫您失望——”

大皇子有片刻的缄默,一晃却笑意陡生,“你不好奇我叫你去哪里?”

她窒了下,可是自己好奇归好奇,但千古至今有无数的事例都证明了好奇心这玩意儿是个祸害,她不能给自己找不自在。

湘宝面上讪讪的,“殿下您不知道,奴才在北五所做惯了,奴才天生就是劳碌命,手脚也粗笨,不堪大用,您还是”

“奴、才?”

大皇子出声打断她,他品着这两个字眼,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突然张狂地大笑起来,“百年勋贵世家,一出生即获封县主,你这样的奴才倒真少见。”

“殿下——?”湘宝头皮发麻,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大皇子何许人也,竟然能知悉她的身世!?

他震了震长袖,悲悯地望着蓦然颤栗不止的小人儿,语调难掩嘲讽,“可怜你父母兄弟逃亡在外,唯一改名换姓的女儿却自甘下贱,不思进取,这便是你为自己选择的路?你有什么本事?”

湘宝霎时萎顿在地,像条被掐住了七寸的小蛇,一动不动弹了。

要调查她的身世并不困难,大皇子起初并未料到这个名为湘宝的宫女竟有如此骇人的身世。耀武侯府满门抄斩,夷九族,那场腥风血雨至今才不过七年光景。

他乜起了眼,看着颤颤萎在地面的她,循循善诱,“通力合作不好么?我允你扶摇直上的机会,他日本殿下登极,还愁洗不清贵府冤屈?”

湘宝的手握得指骨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里。

大皇子微倾下身,修长有力的手指映入她的眼帘,循循诱导,低声道:“抓住我的手,和我一起。”

他低柔的语调在这一刻听来竟是叫人动心的,湘宝抬眼看向大皇子,他长眉丹唇,嘴角笑涡一旋,“怎么,和我上同一条船叫你这样惧怕?”

“不是。”湘宝凝了他好一时,才把眼神移向别处。

旁的不提,假如能洗清冤屈对自己来说确实有益,只是——

“您需要我做什么,”她把指尖微微搭上他的,忖了忖问道:“我能为殿下做什么?您吩咐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