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娜的坚持下,他们决定自己应对眼前的狼藉,这样也好,彼得觉得也是时候教会她一个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不得不说,艾娜闷头做事不顶嘴不瞪眼的样子真的很美,柔顺不带刺,如同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微微嘟着嘴儿,低垂着花苞,沁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芬芳。
除虫害和做清洁是个大工程,虽然艾娜有意全部包揽下,可彼得还是不放心她带伤操劳,原本深感嫌弃,口口声声说只是做个示范,到后来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他独自一人弯腰流汗这处杀虫那里扫扫,唯独嘴里不饶人,仍在絮叨她种种不拘小节的行径。
意识到角色发生转换的时候艾娜正懒洋洋地应他一声,浓重的鼻音带着些嘶哑的声线,仿佛懒散打呵欠的奶猫,连话都说不全。他将洗好的碗碟放回碗橱中,心思一动,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这才回头看向翘着脚趴在吧台上的艾娜。她明显已经急不可耐一个人先喝上了,白嫩纤细的手随意转着玻璃杯,不紧不慢地举杯,平平淡淡地抬眼,一举一动都是勾人心魂的风情。
他微微有些发怔。
“我让你学,你倒很清闲,到头来还不是变成我在做。”他撇撇嘴,语气颇感无奈。
“我看了啊,我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你,这还不够?你的异性缘是得有多混乱才会感受不到这种视线的存在,难道我必须八爪鱼似的缠着你,你才有感觉?”
“不,你不要缠着我,这很奇怪,还会打扰我的进度。另外我异性缘很好,但没到混乱不堪的程度,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不是每个风趣幽默又好脾气的帅气男人都是花间老手。”
“自夸都不害臊的吗?虽说一路走来一路丢弃是生存的常态,但人活在世还是得要点脸的。”
女人慢条斯理的话令他忍不住擦擦手,转身倚在水槽边,双臂抱胸,反唇相讥:“你知道习惯性的嘲讽是抑郁症的一个重要标志吗?”
金色的瞳中有莫名的伤感一涌而过,被上挑的眼角与凌厉的光掩盖:“可以啊彼得·帕克,这就是你口中的友谊?诅咒别人得抑郁症?”
“不我是觉得如果再放任你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离抑郁也不远了。比起嘴巴毒愿意伤人的女孩,男人更喜欢善良温顺的类型,我劝你还是多少收敛些自己的脾气吧,不然在关系当中可能会吃苦头的。”
彼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与病号一般计较。他转回来,将晾干的煎锅与汤锅合上盖子,抱在怀里寻觅着一处安放的角落,目光落在水槽下拉门紧锁的橱柜上。
他刚蹲下,一双白得发光的女人的腿便落入眼中,挡住了他伸出的手,指尖恰巧撞上冰凉的肌肤,反射性地缩了回来。
抬头,正是从吧台前走来的艾娜,她两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倚在水槽边,身体微微后仰,交叠的双腿换了个站姿,用足跟不着痕迹地把柜门关回去。
她翘着小指,捏住彼得牛仔开衫的立领,没怎么费力,便引导着彼得起身向自己靠近,仰视着那张还没反应过来的清秀面庞,笑得娇俏而挑衅。
“你还没说完呢,别岔开话题。”
“什么?”
她接过彼得手中的炊具,随意放到一旁,闲下来的双手顺势搭到他的颈边,再次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不似面庞那样蛊惑人心,倒显得有些随意。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