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专业的情报盗窃犯,艾娜深知如何保护自己,这个家里几乎所有地方都藏着触手可及的武器或能当作武器的工具,也因此外人呆在这会让她觉得分外紧张,生怕无意中捉到丝毫秘密的痕迹。
现在情形就是这样,彼得·帕克正惬意地倚在单人沙发上翻看杂志,毫不在意渐渐晦暗下的天色,如果不是他不时回头望向自己,询问几句伤口的状况,还有室友的行踪,艾娜几乎都以为他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可看来他是有的,他的确在等那位捏造出来的室友回来,也的的确确不放心,那更难办了,就算说实话,他也不可能放自己单独待着。
艾娜从未如此恳切地希望韦德的出现,哪怕破窗而入也好。
“你真的不是一个人住?已经六点了。”
正在她装作玩手机的样子给韦德发了不知道是第几百条求救讯息时,彼得突然问道。她指尖一哆嗦,还没打完便按了发送键,抬头,巧妙掩盖所有情绪,点了点头:“他只不过回来得比较晚,也许临时有事,如果你着急可以先回去。”
“送客的话多少不能先掩饰掩饰吗?你这样客人会觉得很尴尬,就这么呆到晚餐时间,却连杯主人家的咖啡都没喝上。”
“我家没有咖啡,要喝自己下去买,想吃什么随便拿。”
她淡淡地开了口,算是变相的默许和动容。
“开玩笑吧,哪有不爱喝咖啡的美国人,至少冰箱里会有汽水吧,我的老天……”
彼得没客气,直奔冰箱,半信半疑地瞅了一眼空空如也橱柜,这才不甘心地拉开冰箱。
酒,各式各样的酒,占据了冰箱的绝大部分,以至于一打开拉门,扑面而来的都是淡淡的酒香:罐装黑啤白啤,鸡尾酒调酒,奎宁水,浸泡着橄榄的冰水还有满满一排小瓶苏格兰威士忌,气势十足,格外显眼。他没想到单身女子的冰箱可以简单粗暴成这样,话说到半截就卡住了。
“酒柜里的不许碰,那是我的珍藏。”她斩钉截铁地说。
“我没动,我只是被你冰箱里的珍藏吓到了。”
“噢那个,你想喝什么我都有,帮我拿一瓶威士忌。”
“酒精不会影响药性吗?”
“没关系我的耐药性相当高,即使不喝酒我也感觉不到维柯丁1的存在,医生说我是医学奇迹,”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掀开茶几防尘布,一整套精致的玻璃酒具便映入眼帘,彼得这才发现自己眼皮底下居然生活着这么专业的爱酒人士,“还不如多喝点让自己的神经变得迟钝,迟钝了便感知不到了,迟钝了便什么都忘记了。”
“我头一次听说有人通过喝酒来止痛。”
“噢亲爱的,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酒是个好东西,它能做很多事,”她伸手招呼道,“别说了快拿过来,反正也是闲着,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于是现在你要教我如何空腹饮酒了吗?小姐,你的生活习惯真的有够不健康,你室友能接受你这么随意过?我看冰箱里除了酒就是奶酪和熏肉,你们平时吃什么?”
“外卖,还有,熏肉配酒。”
余光瞥见水池中堆积着的锅碗瓢盆,那上面食物残渣已然凝结成块、发黑、黏在表面,完全暴露了时间的久远,他悻悻地点头。
“当我没问。”
艾娜刚想反驳便听见手机一阵震动,显示的名字虽不是她现在需要的那位,但却同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