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辛闻言一顿,轻叹口气后松了眉头,道:“罢了,他既是故意被擒,便不是日白,他也会从尔等身上要去月白信引。”却是一句带过了为何错用了日白的缘由。
另三人此时倒也不曾注意这个,闻听此言皆是一愣,最后还是福伯大胆问了一句:“王爷的意思是说,公子是故意让那些人擒住的?”
沈亦辛点头,又看向黑十六问:“你当时在场,可见着公子反抗了?”
黑十六一愣,颇为茫然道:“不曾。”
沈亦辛又看向黑甲问:“你护卫悠然居多年,公子的身手如何?”
黑甲闻言一顿,瞬时反应了过来。为了保持护卫队的武力,除了黑甲、黑乙外,护卫队的成员时有变动,而黑十六便是今年刚加入的。黑十六来的时间短自是有许多事情不太清楚,然黑甲却是知道的。他们公子,即便身手再不济,却也是“大芜第一猛将”自小带到大的,怎么可能面对敌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更何况,据他所知,他们公子的身手并不弱。
如今经沈亦辛这般一提,他又突然想起之前遇袭之时,安以恣也是不曾有多的动作,那个样子在那些刺客看来,不正是同帝都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一般?当时他并未注意到这个,如今想来,却是断定安以恣定是故意的了。他不反抗,让那些人以为他不会武,又假意被擒。只是,他这般做又是为何?
沈亦辛却没再管他们的满心疑惑,转而道:“如此,福伯你便先带着车队往芜安去,公子既不在,应也不会有甚危险,让黑乙随你们同行。”福伯躬身应下。
“黑甲,点一下人,随我走。”话毕他顿了顿,看了黑十六一眼,道,“黑十六也带上。”
黑甲、黑十六领命:“是。”
一炷香后,福伯带着悠然居的一干人等继续往芜安而去,而沈亦辛则带着十余黑卫重新入了那片林子。将水潭细细看过一圈之后,沈亦辛在潭边站定,抬手贴着尾指吹了两口长气。他那尾指上戴着一枚白玉雕成的尾戒,戒上的图纹复杂难辨。沈亦辛这一吹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待他放下手,上方却是突然传来一声鹰唳,抬首便见一只黑鹰直直俯冲而下,冲到半空时突然一转,振翅落在了一旁的树枝上。
这几只信鹰虽是沈亦辛养的,平日里却并未如何束缚,是以这鹰与人并不亲近。这只黑鹰通体漆黑,额上有一块月牙形白毛,便是月白了。沈亦辛看了黑鹰一眼,道:“去寻日白。”这三只黑鹰一窝同胞,有一只,便总是能寻到另外两只。
黑鹰闻言,定定看了他一阵,突地展翅而起,沈亦辛忙抬手示意,一行人旋即提气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