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肃着脸,见了他便问道:“黑十六,公子和王爷呢?”
护卫,也就是黑十六,闻言一愣,回道:“公子被人掳走,王爷何时来了?”
黑甲却未回他,只是继续问道:“往何处去了?”
黑十六忙又将之前的方向指了一遍,黑甲大手一挥道:“跟上。”一队人便迅速跟了上去。黑十六自是跟上的,提气越过水潭之时,他才猛然惊悟,确是有人较黑甲早到了一步,所以之前那位问他的人,便是王爷?
那些绿衣人既是早有预谋,那便不会这般轻易就被他们追上,好在他们退得匆忙,定也是来不及完全掩去踪迹的。黑甲在周围查看了一番,而后将护卫分为三路追了出去。黑十六随在黑甲身后,未追出多久便见一道身影迎面而来,却见对方风尘仆仆,着一身白色劲装,待得近些了,才得见那衣料上隐着银色云纹。
黑甲当即停下身形,躬身便要行礼,却被对方抬手阻止了。黑十六站在黑甲身后,行礼慢上了一拍,恰好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正是安王沈亦辛无疑。
沈亦辛示意黑甲将人召回,道:“对方有备而来,回去再议。”黑甲自是颔首领命,抬手放出黄色信烟,示意其他人返回汇合。
刚回到宿营之处,福伯便迎了上来,见着沈亦辛他先是松了口气,细看却不见安以恣的身影,不由心下着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王爷。”
沈亦辛摆手示意免礼,便往安以恣的马车行去,边道:“福伯,黑甲,还有之前陪着公子的黑卫,随我进来。”几人急忙领命跟上。
安以恣的马车自是宽敞,装上四个大男人仍绰绰有余。沈亦辛上车后便细细问过黑十六当时的情景,黑十六一一说了。沈亦辛听罢却是微沉了脸,问道:“信鹰可是在?”
黑甲点头应道:“日前送来信笺后便随队跟着。”
沈亦辛转而又问福伯:“信引呢?何人带着?”信引乃是由多种材料经秘法所制,人不得其味,然信鹰却能循着信引寻人于千里之外。
福伯道:“在公子身上。”
沈亦辛一听,不由眉头微拢,隐有发怒之像,福伯忙又补充道:“王爷忘了?王爷此次用了日白,日白的信引公子一向是随身带着的。”福伯所说的信鹰,乃是沈亦辛少时在西境无意中救下的一窝小鹰,一窝三只,因觉其颇通人性,便稍加训练作为信鹰,以额上毛色取名日白、夜黑及月白。夜黑不久前被柳清崎讨了去,月白原本养在悠然居,而他们所说的日白,便是沈亦辛常用的一只,惯常用来同安以恣传递书信。原本此次黑甲是用月白送的信,却不知为何,沈亦辛回信时却用了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