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恣没说话,沈亦辛见他无甚反应,便伸手在他颊侧轻拍了拍,轻声道:“小恣,醒醒,先去沐浴。”
安以恣自是未曾睡着的,闻听此言却是瞬间入了戏,抬手揉了揉双眼,稀里糊涂就抬脚要往后方浴间去。这浴间是特地修建的,同他房间相连,从侧边的一道小门可入,一头另有出口,供仆从准备整理时进出之用。此时他这半醉不醉的样子,方一抬腿便是腿上一软差一点摔跌在地,好在沈亦辛早有准备,手一伸便将人重新拉进了怀里。
“平日里你也这般喝酒么?”沈亦辛轻叹了声,躬身将他打横抱起,边往浴间走边道,“今日我若不在你待如何?”
安以恣晃了晃犯晕的脑袋,抬手勾着他的肩颈理直气壮道:“我平日里可从不喝酒。”
沈亦辛睨了他一眼,轻嗤道:“那昨日那个带着一身酒气摔进我怀里的是谁?”
安以恣闻言自是不服:“昨日你来时,我将将饮了一杯,何来一身酒气之说?”他这倒是实话,现今想起来,还真是浪费了一壶好酒啊。
说话间已是行至门前,沈亦辛足尖微微一顶推开了房间侧边的一扇小门,抱着安以恣入了浴间。浴间内里水汽氤氲,浴桶、布巾、换洗衣物都已备妥,苏小贵手脚颇快,只这一会儿,已是将沈亦辛的那份都备好了。
“将衣服褪了。”沈亦辛往内几步将安以恣放在浴间内的长椅上,转身退开几步站到了一旁,又顺手脱去了自己的外衣。
安以恣之前只想着讹他主动帮自己沐浴,这会儿倒是终于反应过来要害臊了,磨磨蹭蹭地将自己脱了个干净,只余裹伤口的布条没拆,左右看看后拿过一旁的大布巾往身上遮了遮,才道:“沈亦辛,我好了。”
沈亦辛闻言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又从一旁的小几上拿了不知什么,这才回到他身前。安以恣心中虽满了对这人的绮思,却终究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面对这般情景自是又羞又臊,好在这浴间里水汽颇丰,一时也是瞧不清他面上神情。沈亦辛倒是无甚自在,走至他面前便蹲下身把手上的东西裹在了他足踝上,却原来是一大张的油纸,想是用来给伤口防水之用。裹完之后他便直起身来,重又将人抱了起来,转身大步走至浴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