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抓进锦衣卫的地牢,就是再彪悍再蛮横的人都会老实。但现在还没一个字的口供就直接上门把人宰了,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那不是寻常乖巧的小猫小狗,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是公主府的护卫统领。
周秉低低地一扬眉,有那么一丝理所当然。
“陈四的指证就是最好的口供,人对上了事情就对上了。当聂一掌给付银子的时候,就该想想我媳妇和他无冤无仇,平白伤了身子心情肯定很不爽。既然这样,我干嘛要费力去拿什么劳什子口供?”
这就好比壹加壹等于十一,看着对其实完全是强词夺理。
谢永吭吭哧哧地说不出一个字。
锦衣卫的人已经够无法无天了,这位敢情还要张狂些,这是生生要给荣寿公主一个好看。这位爷说了,陈四的话就是实打实铁证,所以这回不管谁向谭五月伸了手,后头就要有被疯狂报复的准备,起码要还一条命才行。
荣寿公主不能动,那聂一掌就是个现成的活靶子。
看来大人老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他还能说什么呢?难不成现在回去向都指挥使打小报告,说周大人准备公报私仇视人命如草芥!
没看到现如今连冯大人看见咱们周大人都笑嘻嘻的,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谢永的脑瓜子快速转动了几回,立刻摆正了自己的立场。反正真要打杀起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冲进去当挡箭牌,万不能让大人有损伤就是了!
一碗水胡同口,几个人隐在一处拐角的暗处,盯着远远的斑驳木门。天色已晚,周围的行人已经稀少许多,偶尔有敲着梆鼓的人慢腾腾地经过。
谢永小声禀报,“我细细打听过,这佟翠翠每回过来都是一个人,并没有带什么侍女随从。聂家目前也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负责看门,有时候也会出门去买点米面粮油之类的杂物,性子很孤僻套不出什么话。”
今晚跟随过来的两个锦衣卫应该是谢永极其信任的老铁,以前也跟着出过几回公差。虽然被谢永结结实实地嘱咐过几遍,还是忍不住时时斜瞥着女装的周秉。
那般清俊文气的人扮起女装竟然丝毫不违和,这可是京城百年难得一见的盛景。
周秉眼皮都没抬,“再多望一眼,回去我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喂卫署里养的那条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