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子的银子都是有定数的,更何况陈彩绣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这么直截了当地和四品锦衣卫指挥使的老婆做生意。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双赢交易。
宫里的贵人不好出面,就以身边人的名义在茶楼戏院酒肆银铺里入股,年终到时候结算。只是常皇后素来低调不喜交往,多少人抬着重礼想巴结都不见,这是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提出这种入股的要求。
只是一个小小的南货铺子,实在当不起这样的抬爱。
……也许是谭五月真的入了常皇后的眼。
周秉还有一点顾虑。
“眼下宫里已经有两位皇子,我即便不在乎日后是不是大皇子登基,但总不希望头顶悬着一把刀。二皇子的亲娘陈昭仪不说也罢,为人太过浅薄,这些日子那点热辣心思只差写在脸上。皇后娘娘的品性不错,这一胎要是真的顺利生下皇子……”
他越想越妙心头也烫了一下,皇后生的儿子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爷。只要好好的教导,一定会比薄情寡义的大皇子强。
谭五月有些无语,这人走到哪里都改不了算计,就问他,“怎么从前没有听说过这位娘娘的消息,是没有这个人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老百姓不关心国家大事,只有眼前的柴米油盐。
周秉仔细回想了一下,“常皇后倒是一直都在宫里,只是从来没有听说她有过身孕,一直像个影子一般,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接受几位超品诰命的觐见,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对外告病少见外人……”
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冰凉慢慢涌上心头。
谭五月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说,“有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你在外头一定要小心……”
周秉摸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第三天的一大早,陈平就依着前头说好的送来两万两银票。仔细看了契书,又用红泥按了手印,这才笑眯眯地拱手,“谭娘子放心,我素来不是多事的人。到年底结算时给我送一份账册过来看看就行……”
这人个头不高样貌普通,只是一双眼睛有利光,透着一点多年从商老手才有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