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五月忽的就把手脚缠了上去,把头和脸埋在男人宽厚结实的怀里, 心里又庆幸又酸涩。
还好这个人好好的,身体连道明显的伤疤都没有。其实,只要他无惊无险地好好活着,一切都可以退让一切都可以舍弃。
周秉一把将人抱住,简直是受宠若惊。
他把媳妇搂在怀里,又摸到她的手放在腰间。两个人密密地贴着,在初春的寒夜里倒是意外的温暖安定。
知道谭五月走了困,周秉边拍着她的背边没话找话。
“你今天进宫见了皇后娘娘,觉得她为人怎么样?我也只是远远地觐见过一回,听着说话声气倒是软和。不过宫里的贵人们差不多都这样,怎么都不会当场垮脸子给难看的……”
谭五月被逗笑了。
“待人倒是礼数极周到,就是不怎么说话。大多是我自己在说,从小时候讲到进京,我都不知道怎么那么多话。回来时娘娘赏赐了东西,到家才看到是极贵重的布料和摆件,怕是要不少银子。”
她接手大盛魁之后眼力已经历练出来了。
周秉摸着她的指尖,悄声说着自己知道的。
“常皇后的娘家在长沙府,老长兴候为了这个女儿在宫中安好,一向低调老实。族里出了几个读书种子,也不是恃强凌弱的性子,说起来常家的家风倒是不错。她要是再召见你,你一样安安稳稳地答对,就当是随常走亲戚……”
谭五月一一应了,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果然周秉有些迟疑,“今天我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晚,就是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那人叫陈平,是坤宁宫女官彩绣的亲哥哥。说了一堆话只透着一股意思,就是想在你娘家铺子里入一点份子……”
又怕谭五月误解,连忙解释,“我没马上答应,只说回来要问你的意思。”
谭五月先是一呆,后头倒是觉得这个极好的主意,“这位陈女官是要干股还是实股,我这只是小本生意,不能保证稳赚不赔。”
说起做老本行,谭五月立刻像变了个人,连眼神都开始犀利起来。
周秉又是气又是好笑,“我猜不是陈女官,而是陈女官身后的常皇后,起码有这个意思。反正他们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陈平说咱家要是同意的话,他就找中人评估铺子的价值几何。那边以陈彩绣的名义出银两万两,占多少份子明码实价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