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比面上表现出来的更加在意,于是他喜忧参半地又挨近了一些,几乎将女人半搂在怀里,声音也软了一半,“我的后宅现在将来都只有你一个,我的儿子女儿铁定都是你生的……”
这么一张俊朗无暇的脸,说着这么深情款款的话,是个女人都要感动。谭五月却仗着酒劲猛地呼过来一巴掌,一字一顿,“我不信你,这辈子……我再也不信你一个字!”
声音急促抗拒,尾音甚至带了一点慌乱的尖利。
周秉摸摸生疼的脸,终于有些恼了,“这大盛魁有什么了不起,这是在江州这块小地方还算个角儿,放在京畿苏杭根本就不够看。以后我挣的官俸不管明的暗的一分不留地全给你,总该满意了吧!”
谭五月脑子有一点糊涂,隐隐觉得自己醉得不轻。
这么多年过去,连酒量也退化得一败涂地了。她心里却越来越清明,知道有些话不能再往下说,努力端正着身子,“我不满意,我要是用钱,每一分银子我都会自己去挣!”
女人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周秉顾不得气恼,赶紧上前把女人的腰扶住。
他低着头,顺势一动不动地揽着人,心想这就是个实心的棉花团子,软硬都不吃。自己那一世就气得不行,结果还是一趟又一趟地尝闭门羹。这执拗脾气早就领会得真真切切,这会又跟她见什么气?
还有……真正的症结到底在哪里,这女人这么反感进后宅待着,竟无时无刻地不想着逃离?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被觑见的裂缝
第二天一早屠二婶上街买菜, 顺便就把昨晚上周秉带着谭五月在浔江边上喝小酒说知心话的消息带了回来。
余龙牙刚刚起床,脸色沉郁地靠在榻上看着外面的几只褐羽的麻雀。这些扁毛畜生倒是无忧无虑,在枝头上欢喜地跳着。
昨天余显山果然没有在家里歇息, 吃了晚饭就到码头上去了。说一船都是贵重的物事, 半刻都离不得人,他只是抽空回来看看, 小姑娘气得半宿没睡……
听了屠二婶的话后, 余龙牙终于有了两分兴致,挑着眉毛回头问, “听说这谭五月是周家老祖宗碍于当年的婚约硬塞着给周秉的,强扭的瓜不甜, 按说这两个人应该很合不来才是……”
屠二婶坐在小凳子上一边麻利地择菜, 一边说着自己从街坊那里听来的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