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配不配的,我难道还要这些东西来衬么?如今这里一趟那里一趟的没个定数,我恨不能一身轻松,什么行李都没有才好。这些东西,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丢了又可惜,带着又累人,还不如拿去典了。”说着搁下扇子,把脸一歪,叹了口气,“就这么办,回头没钱的时候,就拿去典些银子。依我看有钱还是该置办些房子产业要紧。”
良恭“哼哼”笑了两声,也放下扇子,去查检地上摆着的两只大箱笼。
妙真一双眼狐疑地随着他转动,“你到底笑什么?怎么笑得好似不安好心。”
“你看你,净是多心。”他转过来,人刚好在西晒的一片太阳之外,陷在阴凉中向她不正经地抬一下眉峰,“是几时落下的这毛病?”
“我才没有……”她心里久违地弹动一下,不自在地把脸偏向一边,端起早就放凉的茶呷了一口。
良恭翻看那两只箱子,仍旧在其中一口的面上看见那只王昭君的风筝。他又笑着把箱子盖上,什么也没问。
他慢慢在屋里巡查了两圈,故意不去看床上那并排放着的两只枕头。可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过去,仍然不可避免地发现都有睡过的痕迹。他望着那床叠好的被子,心里压制着一股愤然冲动。
他笑得又有些冷淡了,“东西都带齐全了么?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你不是在查检嚜,又来问我。”
“问不得?”
妙真调脸一看,他不知几时走到面前来了,笑着睨她,目光是冷凛凛的,给人一种压迫。
她一副心窍转来转去,也猜得到他是为什么。反正这一向他在这屋里总是要受点什么刺激,偶尔也要阴阳怪气两句,随时随刻就能翻脸。
尽管他们从不涉及到隐秘的话题中,但她已是抱着“明人不做暗事”的态度,颇有几分磊落轶荡,怕他什么?
她仰起双眼,“问是问得,不过你是多此一问。”
他笑着咬牙,拿手指隔着点距离在她鼻尖前点一点。妙真就把这手拍开,“你敢指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