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入魔障。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以为是陈灼言还有什么长气的道理要说,然而划开来看,是谢澜的电话。
“初越,温霁在你旁边吗?”
他倒是希望她在,最好在他身下,他要一遍遍扬枪浴海,追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替他着想,然后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他知道她爱他。
“诶,这件事我也是听来的。”
谢澜语气有些悲戚:“她嫂子因为她哥的事被开除了公职。”
张初越手握着电话,青筋一根根凸起。
谢澜继续说:“反正你的工作好好干,我跟你爸从商那么多年,到你这一代就想有权在身,赚多赚少无所谓,阿霁那边,我们会补偿她的。”
“一百万,到时我还你。”
张初越嗓音有些哑:“我要送她出国。”
林荫路上树影婆娑,夏风吹来沙沙作响。
老式洋楼的巷道只够一辆有余的车通行。
有小孩坐在学步车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扶着他的女佣人躬着身子往前推,忽然瞧见地上打来一道笔挺身姿,抬头,讶然一笑:“初越来啦,先生正在书房,刚好有客人到了,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劳烦。”
男人礼貌唤住她,淡声道:“我在这等就行。”
客人走了自然会出门。
佣人旁边的小孩不过一两岁,坐在学步车里翘脚脚,“呀呀呀”地叫,手往他身上虚空一抓。
佣人笑,把小男孩抱了起来,说:“你看哥哥身上的衣服好看是不是?”
小白胖的爪子要朝他伸来,张初越摘了手上的白手套,握在掌中,心思不在小孩身上,只是目光往楼上望。
“好了,别去抓哥哥了,我们学走路好不好?”
佣人继续哄,张初越就像那个不速之客,沉默地站在洋楼的门口。
一直到白墙上的树影斜过,小男孩困顿地伏在佣人怀里睡觉,她小声说:“初越,要不你进去等吧?”
他微摇了摇头:“您照顾小孩,不必跟许教授说我到了,免得催他老人家。”
他进去了,反倒让她添工作。
佣人笑笑,不知过了多久,老洋楼的围门终于传来响动,笑呵呵的爽朗声音落来,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往外走,说着:“许教授,留步。”
日落西斜,众人才看到等在门口的年轻人,俱都惊讶地望去。
“初越,你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许教授惊愕地看向他,这时旁人都投以陌生的神色,许教授介绍:“我学生。”
“噢!果然是一表人才,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