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一脸防备,神色紧张,手里拿着船桨的老船夫,这位瞧着白白嫩嫩,涉世未深的姑娘,反而更好求助些。
所以对方向前一伸手,昂起脸,露出璀璨夺目的眉眼来,露出几丝脆弱悲怆之意道:“这位姑娘,我是谢府三——”
他话还没说完,虞望枝已经冲过来了。
这位公子俊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伸出手去便接。
然后,虞望枝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小舟摇晃间,那公子闷哼一声,直接落到了水下。
虞望枝一转头,赶忙与货郎道:“快走。”
货郎赶忙转动船桨,船桨“啪啪”的拍在水面上,若不是在水中,估摸着都要拍出火星来了。
“虞姑娘——”货郎走时还有些担忧,回过头问虞望枝:“不会出事吧?”
虞望枝哼了一声:“能出什么事?都能爬到我船上来与我讲话,还能真淹死不成!快走,别沾上他,徒增是非。”
虞望枝这一路上,别的没学会,唯有一颗心肠冷硬无比。
这还要感谢廖映山和林鹤吟,跟这两个人相处的久了,她对男人都已看透了,这个自称谢家三公子的男人,一眼瞧去就不是个好东西,别说心软了,不踢死都算好的了。
货郎“哎”了一声,摇动船桨,快速靠岸。
他们二人靠岸时,倒是没人回头瞧——那位谢三公子自己艰难地爬上了岸。
当时正是薄春时,春寒料峭,谢流风冻得浑身发抖,艰难地爬到岸边上,反身躺平在岸边喘息。
他生的俊美,分明如此狼狈,却也自带一种恣意,不知想到了什么,谢流风伸手摸了一下面颊,突然低笑了一声。
哪家的小娘子,竟如此心狠手辣,对着他这张脸都下得去手。
——
而此时,虞望枝已经与货郎一起,去了京城大理寺卿,陈大人的府邸处。
京城大,分内外两城,街道热闹繁华,各类摊贩一应俱全,再往里走,各种店铺栉次鳞比,街头巷尾人潮如织。
货郎特意给虞望枝买来一个帷帽,给虞望枝戴上,与虞望枝道:“这京城人家不比漠北,大户人家的女子不得轻易出街、抛头露面的,虞姑娘既然来投亲,便顺着京城的规矩,戴上些吧。”
这一路上,虞望枝已经与货郎说过自己要寻到她舅舅处去的事情,货郎还特意替虞望枝打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