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枝听见此言时,泪眼朦胧、一脸狐疑的抬头去看廖映山。
她哭的惨极了,眼睫毛湿漉漉的卷结成块,纤细的肩膀中裹着被子,如绸缎般的墨发裹着白嫩嫩的小脸,鼻尖和眼尾都泛着粉,一脸防备的看着廖映山。
“你骗我。”她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可怜巴巴的吸着鼻子,带着哭腔开了口:“你不会放我回去的。”
这狗东西为了得到她,不知道在林府墙头上蹲了多久,好不容易把她叼到了山寨里,怎么可能送她走?
虞望枝裹着被子,像是个藏在洞里的小猫猫,警惕的看着洞外面的廖映山。
他还是原先那副模样,一张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丹凤眼锋锐寒淡,只立在原处不动。
倒是说话的语调比之原先柔和多了,但是给虞望枝的感觉,也不是什么温柔公子,而是——而是一只堵在她洞口、大张利齿的狼,诱惑她走出来,然后便一口咬下去。
她一时间都不敢答应,总感觉廖映山好像藏着什么阴招,等着她答应下来,然后把她连骨头一起嚼了。
见她这般神色,廖映山站在床榻旁边,垂眸看她,语调平缓道:“我何曾骗过你,叫我放了你不可能,但若是你想去见林鹤吟,我以后日日送你去见,见到你不想见了为止,叫你们俩好好见一见,一解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这四个字,被他念的咬牙切齿,似是要咬碎了一般。
他明确的讲说“放了你不可能”,虞望枝的心反倒放下来了。
她迟疑着问:“你既不放我,为何还愿送我去见林鹤吟?”
“你不是想他吗。”廖映山竟还念了一句酸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既你想见,我就送你去见。”
虞望枝一时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这个土匪,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从林鹤吟的手里换走了她,见她哭,竟然还愿意叫她回去看林鹤吟。
他应该把她死死管着,半步门不肯叫她出去才行。
他是脑内有疾吗?
他就不怕她跑回到林府之后不肯与他走了?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但是能回到林府就是好的——准确的说,是能避开这土匪就是好的,只要她见到了林鹤吟,她就有机会央求林鹤吟帮着她逃出这山寨,远离这土匪。
“当真。”虞望枝怯怯的爬起来,跟他讨价还价:“你别骗我,你若是骗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