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走到距离房间十步距离,便隐隐听见了里面的哭声。
如泣如诉,哀怨极了,抽抽泣泣个没完。
跟他好过一次,便哭成这样!
若是叫她瞧见了林鹤吟的信,知道林鹤吟心里多惦记她,说不定立马能笑出声呢!
廖映山看了林鹤吟的那些信,本就生恼,听了虞望枝在哭,胸腔里那股火顿时“腾”的烧起,连步伐都重了两分,“砰”的一声将木门推开了。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不,因他力气过大,那门几乎是被弹撞开的,转而撞到门后的墙面上,又嗡嗡的反震回来,这样大的动静,叫被窝里的虞望枝抖了一瞬,哭声都停了。
她哭的正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可怜巴巴的从被窝里探出来一点脑袋,往外面看。
她正看见廖映山从门外进来,高大的身影黑压压的堵在门口,大雪暴天里也只穿着一层薄薄的武夫劲装,整个人都腾腾的冒着热气,走进来后,用沉重的皮武靴勾动门板,又“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随后走到桌前,将手中食盒放下,背对虞望枝,声线冷硬道:“起来,吃饭。”
虞望枝心里憋着一股子委屈,眼里含着一包泪,看都不看他,堵着气缩回到了被子里。
廖映山霍然起身,大跨步的走到被褥前,一把掀开被褥。
寒意与他的目光一起落到她雪润如玉的身上,虞望枝惊得去抓被子,就听见这土匪毫无道理、莫名其妙的说道:“昨夜若是林鹤吟,你便肯爬起来吃这口饭了是吧?”
虞望枝一口气堵得更厉害了。
跟林鹤吟有什么关系啊!
这人就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多过分吗?
虞望枝知道跟这个土匪没有道理可讲,他想干什么,也绝不会和她商量,她干脆只鼓着一张脸,趴着生闷气,一句话都不肯跟廖映山说,只用剩下的一点被角艰难地把自己裹起来,继续当个蚕蛹。
她想,反正这土匪也只喜欢她的身子,若是他还要做那种事,那就让他去做,她一句话都不会回他。
她也不吃饭!饿死她算了!
虞望枝抗拒的模样落到廖映山眼中,便成了一句话:她果然还在想林鹤吟!
嫉怒交加之下,廖映山本就不怎么高的底线岌岌可危,他狼一样的眼睛盯着虞望枝看了片刻,突然低笑了一声,声线竟放的颇为轻柔,他道:“林鹤吟成婚的日子快到了,你起来乖乖吃饭,到了日子,我送你回去,如何?”
成婚的日子,其实就是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