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映山望着她那张白嫩嫩、俏生生、挂满防备的脸,只觉得牙根都恨得发痒。
嫉妒化成实质,在他的血肉中疯长,结出一颗又一颗含着恨意的果,他的内里如同火山喷发般癫狂,可所有情绪都被这一层皮囊束缚住,半点都不露出来。
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的怒火都快将他的皮肉炽烤烧干了,但面上也露不出来一丝,像是一座表面安静的活火山,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只有越来越沉的气压沉甸甸的压着,连带着云都显得沉寂。
半晌后,他才丢给虞望枝一套新衣裳,对虞望枝道:“我从不骗你,起来用膳。”
她想看,他就真的带她去看上一看,好好看看!
虞望枝迟疑着信了——反正她也不吃亏。
廖映山每次和她做交易,都能给她这种感觉,她若是答应了,反而有好事,能吃饱饭,还能不被关在这、能出去见林鹤吟,不答应,就要硬生生憋着。
她哪里憋的住呢?用以往老村正的话说,欢迎加入七恶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追今江连载文肉文她生来身上就长着刺儿,一刻都静不下来,一点小事儿都得来回琢磨,她心不定,她若是掉进了个坑里,别人从上面抛个钩子下来,她一定会咬的。
但是咬上了这钩子,她又隐隐有一种饮鸩止渴的感觉。
虞望枝嘀嘀咕咕的将冰凉的新衣裳扯进被窝里,用厚厚的锦被裹着她自己,偷偷摸摸在被子里捣鼓。
偶尔被褥被她的动作掀起来,会露出来粉嫩莹润的半只小腿,被褥后还会印出她饱满的影状,她不知道,半露未遮反而更烫眼。
廖映山盯着她看了片刻,只觉得胸腔内火势燎原,他闭了闭眼,逐步向后退。
等她换好了衣裳出来,廖映山已经坐到了桌旁。
这厢房内只有一桌一柜,一梳妆台而已,椅子只有两把,他们二人要对坐。
虞望枝扭扭捏捏、怀恨在心的坐下了。
桌上的菜正温热着,恰好入口,菜色多为肉,菜也有两把——这深山里,最不缺菜食,夏日间做好的菜,往地窖里一囤,待到冬日拿出来食正好。
土匪山寨男人多,吃菜也都是随便糊弄,饿不死就行,虞望枝吃不惯,所以廖映山特意按着她的口味,给她重新做了一份,炒了个辣椒炒肉,又填了一碟甜辣猪蹄筋,后还备下了一小盘糖山楂做甜点,茶水煮的滚热,现下凉温了些,正好入口。
这些东西都是她的最爱,几口咬下去,虞望枝就把跟廖映山闹别扭的事儿给忘了,只顾着低头填饱自己的小肚皮。
她贪吃,丁香小舌一卷,将自己的唇瓣舔的油汪汪的,等把东西都吃完了,她心里面的委屈也被香甜的饭香给压下去了,只剩下了回林府的事。
廖映山真能放她回林府吗?
虞望枝不清楚,这人在想什么,她总是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