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随着这土匪的意愿,一辈子窝在这山寨中,再也没有自由了吗?
虞望枝说不出的难过,抱着被子嘤嘤呜呜的哭,珍珠大的眼泪啪啦啪啦的往被子间掉。
她日后该怎么办?
她茫然又无措,窝在被子里,哭的都快上不来气儿了。
虞望枝哭的时候,廖映山正在忙。
山寨中的事情并不少,这群土匪正值壮年,若没有个足够重量的人压在其上,很容易发生斗殴,所以他时常要巡一下山,除此以外,他还要暗地里处理锦衣卫的事情,现下除了这两件事,他还多了第三件事。
给林鹤吟回信。
自打虞望枝被送走之后,林鹤吟便坐立不安,几次三番写信给廖映山,都被廖映山留下的探子接收,然后每隔一个时辰送回来一封。
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林鹤吟竟然足足写了六封信。
最开始,林鹤吟还想问案件查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找到贡品,找到了贡品,又什么时候能在圣上面前提些他——锦衣卫与旁的官职都不同,旁的官职是要官场沉浮数十年,才能逐步上升的,但锦衣卫却不同,锦衣卫是专属圣上的,是圣上的眼,圣上的手,若是锦衣卫能给他递上一句好话,说不准比柳府人都有用。
这也是为什么,林鹤吟当时一看见“锦衣卫官印”,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要将虞望枝送出去的原因。
但是,这信越往后写,问的就不是官职了,而是虞望枝。
林鹤吟问虞望枝什么时候能送回来。
问来问去,问到最后,竟反了悔,说不想要锦衣卫帮着记功劳了,只要锦衣卫将虞望枝送回来。
林鹤吟的信中写的情真意切,说虞望枝是他此生挚爱,是他马上要成婚迎娶的发妻,此番借人出来,不过是为了能为圣上办事,感怀隆恩浩荡罢了,案子成不成,都请早些将虞望枝还来,一解林鹤吟的相思之苦。
那笔锋勾勒之间,浸满了悔恨之意,每一个字仿佛都在诉说对虞望枝的思念。
廖映山看的一阵冷怒,连带着胸腔内都有妒火在翻。
他将那六封信通通撕了,撕了还不够,他还找了火盆,把碎屑都给烧了——进了他的门儿,便别想再出去!
信撕了,他胸腔内的火却还未曾压下,叫廖映山在山寨中都无法静心。
他在山寨内坐了片刻,干脆起身,去厨房提了吃食,然后直接回了虞望枝所在的房间——睡了这些时辰,虞望枝也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