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抬轿子的私兵配合着抓着虞望枝的私兵,七手八脚的将虞望枝丢在了轿子里面。
虞望枝纤细的手臂撞在地上,痛的她惨叫了一声,剧痛之后,人的嗓子似乎也被糊上了,她佝偻的躺在小轿子里,一时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许是因为轿内突然安静下来的缘故,林鹤吟放心不下,他走到轿子旁边,撩开轿子的帘子,与轿子内蜷缩着,颤抖着的虞望枝说道:“望枝,你别担心,你很快就能回来了,你要听话,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虞望枝当时浑身发颤的倒在冰冷的轿子内,痛楚使她根本无法爬起来,她匍在地面上,听见林鹤吟在轿子外的话,只觉得一阵寒意顺着她的后腰窜上来了。
“你要将我送给谁?”她昂着脸,声音发抖的问:“林鹤吟,你不是说会对我好的吗?你怎么能把我这样送走!你到底要把我送给谁?”
林鹤吟站在轿子外面,喉咙口里压着的话几次想要说出来,但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只重复了一遍:“望枝,你别担心,你要听话,我不会害你的。”
说话间,他一抬手,轿子便动起来了!
虞望枝当时整个人被五花大绑,丢进轿中,听见这声音,只觉得一阵不安与畏惧全都顶上了心间,她像是一只被关在瓶子中的蟋蟀,瓶子外的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使她在瓶内撞的天翻地覆!
而她不知道原因。
林鹤吟为什么突然间变脸?之前在厢房内的时候,林鹤吟分明对她还是极好的,言语间颇多亲热,结果出去了一趟后再回来——
他出去了一趟。
就这么一会儿子,能生出来什么事?
冬日的风呼呼的刮,小轿跑起来的时候,其上用以遮挡的红绸被风吹得噼啦的卷起来,一阵阵寒风刺骨,虞望枝在冰冷的轿内,艰难地蜷缩起身子,麻绳将她紧紧束缚住,连挪动都不行,只能忐忑不安的等着自己的下场。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林鹤吟到底要将她送去何处。
彼时正是深冬夜半,天地间一片昏昏然,今日月隐云后,四周没有半点光亮,抬轿子的人旁边还有人举着火把,一群人匆匆从后门出去了。
红绸火把,深夜红轿子,虽说一切都在尽量快速悄声的进行,但还是被不少人瞧见了,其中包括春分院的丫鬟。
春分院的丫鬟这几日跟静秋院的丫鬟打得厉害,双方都把对方当成洪水猛兽来瞧着、防着,从静秋院溜出来一条狗,路过春分院门口,都得挨春分院的丫鬟两巴掌,更何况是这么大个红彤彤的轿子出去,怎么会有人没瞧见呢!
春分院的丫鬟立马将此事告知给了柳玉娇。
——
春分院,厢房内。
柳玉娇正坐在梳妆台前饮药。
乌黑色的汤药在碗间轻轻摇晃,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饮入喉管,旁边摆着的金蝉紫金香炉袅袅的飘着香雾,模糊了镜中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