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她被好几个人一起扛着, 飞快送出了厢房里!
“林鹤吟!”人被扛着冲出房门的时候,虞望枝四处乱抓, 声音比漠北的风声还大:“你这是要做什么?”
林鹤吟就站立在虞望枝的身旁, 瞧着虞望枝被抓, 却只是瞧着, 一个字都没说。
因为这信上说了, 要他将虞望枝五花大绑塞进轿子里送出去, 不准将信的内容告知给虞望枝, 否则这场交易作废。
林鹤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望枝被捆出去。
他知道虞望枝会惶恐, 但是只要那锦衣卫调查完了, 一切就结束了, 虞望枝就可以重回他的身边了。
只是配合一场调查而已
林鹤吟手中的信封被掌心攥的发皱,虞望枝每喊一声, 他的心就抽一下。
但是他不动。
风雪吹着他,他不动,虞望枝喊着他,他不动。
他不能动。
他在努力的说服自己,但同时,他的心底里也知道这件事瞧着有些危险——锦衣卫调查案件,为什么要虞望枝去?虞望枝被那土匪绑过,与调查贡品的案件又有什么关系?虞望枝这一去,有没有可能回不来?
各种疑问堆积着,但是他依旧愿意一头栽进去,用虞望枝来赌那虚无缥缈的可能。
就如同那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宁可把自己老婆孩子都赌上,也要再来一把翻盘。
外人看了荒谬,但他自己,却是真的深信不疑。
万一呢?
万一呢!
——
静秋院内的丫鬟小厮早都被遣散下去了,只有四个私兵抬着一顶小轿子。
瞧着讽刺的是,这小轿子还是之前林鹤吟亲手挑选的——他为了同日迎虞望枝进府门来,特意挑了一个挂满红绸的刷红木轿。
本来,这该是他与虞望枝成婚时候用的,但是情急之下,便抬出来先送了。
因为这信上写了,一旦超过两刻钟,没有将虞望枝送到指定地点的话,这个交易便被视作单方面作废了。
那锦衣卫没有给林鹤吟太多的思考和准备的时间,一切都匆匆忙忙的,林鹤吟的心似是煮开的沸水,一直被一种无声地火焰烧灼,浑身的血脉都在沸腾,他望着这一幕,一边在痛苦煎熬,一边在想,快一点,快一点。
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