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饱,又从林大夫人那儿得了银钱,还给自己小出了一口气,心事顺遂,所以睡的也好,往榻间一滚,整个人似是被甘霖夜雨滋润过的茉莉花,每一片花瓣儿都吸饱了水,快活的舒展着。
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所以在睡梦中也不老实,在床榻间一翻,被褥一掀,露出大半个身子。
廖映山立在床头,饶有兴致的瞧着她。
她是真的吃饱了,肚子圆圆滚滚、白白胖胖的顶起来,中衣下摆都盖不住,露出来莹润的一小块肚皮来,看起来暖呼呼的,叫人想摸一摸,捏一捏。
吃饱了就睡,何其可爱。
日后他来养虞望枝,便要将虞望枝养成这般模样,叫她每日吃饱喝足,躺在榻上随他撒欢,吃的再胖一点正好,颠起来手感好。
廖映山瞧了她片刻,拿起被子将她重新裹起来。
小姑娘在被窝里胡乱的翻了个身,蹭着被褥哼唧了两声。
廖映山当时正俯身给她盖被,他距离她毫不设防的眉眼和热乎乎的脖颈只有一寸,他甚至都能嗅到她身上的女子幽香,勾着他的魂魄,使他忍不住低头。
低头。
再低头。
那时正是午后时分,床榻间的姑娘睡得昏沉,额角上细软的绒毛都睡得炸开,娇憨极了,四肢各睡各的,把自己拧成奇怪的形状,和那些倒头就睡的猫儿一样,找个地方晒着太阳就能睡着,半点不设防,任由人撸柔软的皮毛。
这是他的猫儿。
虽然胡闹骄纵,冲动倔强,明知是错的,还要一头撞过去,但她只要一乖下来,他便忍不住对她更纵容些。
站在床榻前的男子瞧着她,锋锐冷肃的面容一点点软下来,那双丹凤眼里似是盛着一汪水,要将人都溺进去一般,眸色柔和的望着虞望枝浓密的睫毛看。
他离她越来越近。
直到某一刻,廖映山的吻轻柔地落在了她的额间,一触既分。
虞望枝浑然不觉,而廖映山已经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