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她出现。
她一直以为,林鹤吟是喜爱她的,她前些日子离开林府,去上香时,林鹤吟还亲自送她出府,眉目缱绻,远远地望着她的马车望了许久。
却不知为何,只是短短一段时间未见,林鹤吟再见她,竟是如此模样。
为何呢?
她失踪了这么久,林鹤吟从未担忧过她吗?
想起今日林鹤吟与那陌生女子在府门前执手的画面,虞望枝便觉得头脑发痛。
她狼狈的倒在火炕上,似乎是因为沾了雪,折腾了许久,染了风寒,她感觉到自己在发高热了。
她想叫人来看看她,可是嗓子里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私兵拦在院外,原本林府给她的贴身丫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人照顾她,就这样将她丢在了这里。
她躺在冰冷的火炕上,昏昏沉沉间,她想起了很多事。
她一直以为,林鹤吟肯上门求娶,应是心中对她有喜爱的。
她记忆里的林鹤吟生性冷淡高洁,不愿与人过多亲近,平日里时常对她多教导,要她学礼节,多看书,要她安静,林鹤吟说,她要听话,要端庄,不能穿艳丽的衣服。
她有一次牵了他的手,事后还被他训斥。
那时候,林府人与虞望枝说,这些大户人家定亲,和她们这些乡野间定亲不同,未婚夫妻之间都是不能私下里说话的,见面也要恪守礼节,似是他们乡间那种订了婚,便可以一道牵牵手去集市之类的事,是决不能发生的。
可是,今日那个女子下马车的时候,林鹤吟却抬手过去迎她,主动过去牵她。
这样一想,她便觉得心口绞痛。
林鹤吟原来也并非是死板的山,只是从不为她哗然。
只是她不懂,明明之前还是对她温和有礼的未婚夫,为什么一转头就去爱了别人呢?
她只是去上香,又不是死掉了,林鹤吟怎么能同时与两个女子如此呢?
她只觉得胸腔压抑,一口气都喘不上来,而正在这时,她混沌间,感觉到有人碰触她的足腕,将她的鞋袜褪下来,涂抹药膏,用力的揉着她足腕上的扭伤。
方才她在府门前扭了脚,从院外回来,脚踝像是针扎一样痛,走一步痛一步,可她心如死灰,竟是都忘了与管家说,现下,是谁在给她处理伤口?
她浑身潮热酥软,头脑发痛,眼眸都睁不开,只是当那粗大的手细心地揉捏开她的淤血时,她想,一定是她的未婚夫来了。
对方还喂她吃了一颗药丸,药丸入了口,她昏沉发痛的头迎来了一阵清明。
“鹤吟——”她缓缓睁开眼,呢喃着问出压在了心底里的话:“那个女人是谁?”
她的声音呢喃着,轻轻地落在了屋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