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魏远洲主动搭话:“你对香料也有了解?”
蓦地,宋卿时从胸膛里溢出一声冷笑:“你看不出来我正在生闷气吗?你居然只在乎我是怎么闻出来香的?”
魏远洲猛地一顿,微抿薄唇:“为何生气?”
第86章 哄他
雪水沾湿魏远洲干净的鬓角, 修长的脖颈侧着朝她这边靠过来,独有的香味混杂着时重时轻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发顶和额面。
也不知是相貌太过清隽, 还是那通身的气质太过不染凡尘, 看上去丝毫不像是故意戳她心窝子,而是真诚发问,叫人挑不出一丝错来,也不好平白无故的怪罪于他。
宋卿时抬眼看他,盯了一阵,泄气般偏过头:“没什么。”
跟他一个时而开窍时而糊涂的木头疙瘩,没什么好说的。
可偏偏他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说便是。”
他的眼神太过正直,衬得她那点不愉尤显微不足道。
宋卿时轻咬下唇,忽然伸手揪住他散乱在胸口的一缕发,恶狠狠地瞪他:“席间美人环绕,还不准我气一气, 醋一醋了?”
她气息不稳,胸脯起起伏伏,眼底是藏不住的愠怒。
最后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阴阳怪气地讽刺了几句, 尾音隐隐带着点委屈:“明日就是除夕, 竟还给我添堵,你这夫君当的,可真称职。”
临近除夕, 不光是她, 女眷们都在为阖府上下忙前忙后, 可大部分男眷们呢?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所谓推不掉的官场应酬。
偏生还不能为此表露出不满, 只因女子的一生与丈夫捆绑,荣辱欢喜皆系于丈夫一人,不然便是不懂事不够包容,大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有个阖家团圆的幸福节日,作为妻子自然心疼丈夫在外奔波,但丈夫也得看到妻子对家的付出才是。
她今日为此奔波了一整天,却发现本该在衙门的丈夫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相信换做谁都会生气。
头发与她的手指缠绕,魏远洲略微吃痛,却也没露出任何不满和不适,后知后觉道:“所以你怀疑我偷腥?”
他问的直白,甚至就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你敢!”宋卿时下意识提高了声音。
魏远洲的情绪向来稳定,遇事从不言行相悖,弄清楚原因后,身子顺从着她的力道往她靠得更近,薄唇紧跟着轻启:“世子邀约推辞不得,非我主动前去。”
“整个宴席一炷香不到,与世子的谈话也是在单独的包间,期间我与旁人未曾有过肢体接触,酒也只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