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闻言,脸色登时就不太好看了。
并非不信任他,而是前有魏临绰纳舞姬为妾,她对舞姬二字自然比平日里敏感,而且若真只是跳舞助兴,隔着距离怎么会沾染到身上?
顾忌着还在外面,宋卿时并未追问,她的脸凑上他的胸口想要闻清楚。
少顷,佯装不经意地问:“玉春楼的舞姬?”
这个魏远洲并未注意,自然也不知。
但听着她笃定的语气,他有些诧异:“你怎知是玉春楼的人?”
“自然是从你身上的桔苔香得知的,这款是玉春楼特供。”宋卿时没好气地解释,嗓音听起来闷闷沉沉。
上辈子与柳双双接触过几回,她身上就是这种香,给人一种极其矛盾的感受,初闻淡雅,后调又十分浓烈,让人闻之不忘。
魏远洲对香料无甚了解,低头就瞧见她近乎埋进他胸膛像只小狗似的,竖起鼻子到处闻,可在旁人眼里,这动作与当街拥抱无甚区别。
暧昧过头,实在不妥。
宋卿时光顾着闻味道来源,没察觉到自己行为的过界,也没察觉到周遭路人时不时投来的异样视线,直到几声重重的咳嗽声才唤醒她的意志。
一旁的绿荷以手遮唇,不动声色做完提示后,低垂着脑袋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心神归位的宋卿时这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瞥几眼四周带有打量意味的视线,巴掌大的小脸倏然露出羞赧的神情。
不由抬头,与魏远洲的目光对视上,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对旁人的恶意不以为意。
可宋卿时做不到忽视。
宋卿时拉开与他的距离,唰一下迅速逃进了马车。
“回府吧。”
魏远洲抬步,跟上去。
面前的车门再次被打开,光亮涌进来,那张脸逆着光,瞧不清,唯有紧绷的下颌在眼前晃。
宋卿时挪出位置给他,她今日乘坐的是辆规模较小的马车,之前一个人享用一辆马车时不觉得车内空间狭小,甚至富余很多。
但是坐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魏远洲,就有些拥挤了。
尤其是冬日的衣服厚重,更加占用空间,二人并肩坐在一排,肩膀挨着肩膀,半边身子都几乎紧紧贴在一起,随着马车行进,时不时晃荡着晃荡着,就撞在了一处,布料磨蹭,她的脖颈甚至能碰到他大氅上的毛领。
宋卿时纤指紧握,朝旁边悄悄又挪动了几分屁股,缄默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