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焦急的胡氏张望着内室的方向,见人还没出来,伸手暗暗揉了揉腿, 自掌家后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想起那些丫鬟时不时飘过来打量的眼神, 顿觉心中不得劲。
正当她失神之际,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当即打起了精神。
老夫人在张嬷嬷的搀扶下落座, 平静道:“有什么话起来说, 跪着算怎么回事?”
胡氏先行了个礼, 见她神情间难掩乏态,便没坚持跪着, 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等侍女们自行退下后,方才颤抖地开了口:“老夫人,魏家……不会真的对池姐儿和皓哥儿出手吧?”
这就是她在这儿跪那么久的原因。
白日里她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谁曾想简夫人的一番话直接将她拍进了谷底,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皓哥儿和池姐儿,就是她的命脉,简夫人最后那几句富含深意的警告让她现在都还觉得毛骨悚然。
要不要现在去登门道歉?还是去拜托宋卿时,让她帮忙求情?
再三犹豫仍旧拿不准主意,只好来请老夫人替她谋划谋划,池姐儿和皓哥儿到底是宋家的骨肉,老夫人总不会坐视不理。
“出手倒不至于,只是一个警告,你无需太过忧心。”宋老夫人抿了口热水。
胡氏却没那么好的心态,颤声道:“可是今日简夫人的那番话,明里暗里都将矛头对准了池姐儿和皓哥儿,我这个当娘的如何能不担心?”
宋老夫人自来看不惯胡氏沉不住气的性子,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声道:“在魏谢氏的眼里,搞垮宋家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况且魏家若真想做什么,便会做的滴水不露,你拦得了?”
“我早就让你管管池丫头,别做的太过分,偏不听。”
“时丫头的事在宋家完了,在魏家那儿可还没完。顺昌让你带着池丫头去给时丫头认个错道个歉,缓和一下关系,届时有时丫头帮着说话,魏家也不会太过刁难。”
“你倒好,反而与时丫头结仇结怨,越闹越难看。”
“简夫人有一点倒说得对,教养孩子这方面你确实差点火候,池丫头就像个没长大的刺头,小小年纪滑头滑脑,对自家姊妹百般刁难,出口成脏,没有半分教养。”
胡氏垂着脑袋,半个字都不敢吭声。
“与其莽撞地跑去魏家丢脸,还不如就近想办法和时丫头重归于好,不要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就拉不下来脸。”
“老夫人骂的是,我这就去给时丫头低个头……”
宋老夫人瞥她一眼,哼道:“光说不做,你觉得时丫头会领情?”
“那……”